钥匙早就丢了,苏宁也就没再理会。此刻,那个小铁盒的形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勾当……”苏宁喃喃自语,他看向老姨,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什么勾当?
老姨,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他和张叔叔,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老姨浑浊的眼睛盯着苏宁,那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怜悯,有追忆,
有深深的疲惫,还有一丝仿佛看到历史重演的悲哀。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颤巍巍地站起身,
走到那个更旧的、几乎要散架的木箱前,弯腰,从最底层摸索着,
取出一个用塑料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她走回来,将那个包裹放在相册旁边,一层层,
极其缓慢地揭开塑料布。里面是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是深蓝色的硬壳,
已经磨损得厉害,边角卷起,露出里面的纸板。封面上,用钢笔写着几个遒劲有力,
却已有些褪色的字:“宴请年少之我计划 - 苏建国”看到这笔迹的瞬间,
苏宁的呼吸彻底停止了。那是父亲的笔迹!他绝不会认错!
“这……这是我爸的……”他声音嘶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张辉也愣住了,
凑过来看着那本笔记本,脸上的恼怒变成了惊疑不定。老姨用枯瘦的手指,
轻轻抚摸着笔记本的封面,像在抚摸一个沉睡的灵魂。她长长地、悠缓地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带着三十年的尘埃。“三十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节,比现在再热一点。
”老姨的声音飘忽起来,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吉祥村那时候还不叫城中村,
外面还是一片田地。村里年轻人,大多进了周边的厂子。你爹苏建国,和张辉他爹张建国,
都在同一个机械厂当学徒工。”“那时候,日子穷,工资低,年轻人心里都揣着一团火,
想着发财,想着出人头地。张建国脑子活,胆子大;你爹苏建国,看着闷,心里主意正。
”老姨的目光扫过两个年轻人,“他们不知怎么的,听信了南方来的一个‘能人’的话,
说是有门路,能搞到一批紧俏的‘电子元件’,倒手就能翻几倍的利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