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砚!一定是沈砚!他那天找过我…他什么都知道了!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你去求他!你去给他跪下!求他放过我们吧!”沈砚!这个名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陈屿的心脏。他瞬间明白了。那晚的“偶遇”,那故意留下的领带夹,
那条挑衅的短信…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算计之中!他像个跳梁小丑,
自以为玩弄了对方,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对方砧板上的鱼肉!
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几乎将他撕裂。但他没有选择。为了躺在医院里急救的父亲,
为了哭到崩溃的母亲,他必须弄到钱,立刻!马上!
他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手表、手机、那辆租来的奔驰(租车公司也找上了门),
甚至低声下气地找过去的朋友借钱,换来的只有冷眼、嘲讽和闭门羹。最后,
他只能找到这个工地,靠着还算结实的身板,签下了一份近乎卖身契的短期重体力合同。
工头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信任,开出的工钱低得可怜,而且要求他立刻上工,
干最脏最累的活。“搬!快点!磨蹭什么!没吃饭啊!”工头粗鲁的呵斥声在烟尘中响起,
伴随着皮鞭抽打空气的脆响(虽然没真打在身上,但那声音极具威慑力)。陈屿咬着后槽牙,
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他憋着一口气,再次扛起一根沉重的钢筋,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脚下的廉价劳保鞋沾满了湿滑的泥浆。汗水流进眼睛,
又涩又痛,他只能用力眨着。粗糙的钢筋边缘磨破了他肩膀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屈辱、愤怒、绝望,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就在这时,
旁边一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年轻工人,趁着工头走开的间隙,凑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种底层人特有的、对他人苦难的麻木和一丝隐秘的幸灾乐祸。“喂,新来的,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陈屿,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看你这细皮嫩肉的,
以前没干过这活吧?咋混到这地步了?”陈屿闷头搬着钢筋,不想理会。那工人却不依不饶,
自顾自地说着,还从脏兮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