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能巧妙应对,甚至从中获益,则能进一步丰富“风林火山”的内涵。
“公孙先生所虑极是。”项云沉吟道,“对待墨家,不宜敷衍,亦不可迁就。当以诚相待,
以理服人,求同存异,或可取其精华。”不几日,墨家队伍抵达薛邑。约二十余人,
皆着粗麻短褐,足登草鞋,风尘仆仆,但个个精神矍铄,眼神锐利,行动间自有法度,
与招贤馆门客的散漫气象迥然不同。为首者腹䵍,年约五十,面容清癯,手掌粗糙,
目光沉静,一看便是既通义理又精于实践的墨家骨干。孟尝君依礼设宴接风,
宴席虽依制而设,但项云已提前建议,撤去了一些过于华丽的装饰和珍稀食材,
菜品以实惠饱腹为主,酒水也仅是普通浊酒。席间,腹䵍果然言辞简朴,
对孟尝君的招待表示感谢,但随即话锋一转,便提及墨家主张。“闻薛邑门客三千,
车马衣冠,耗费甚巨。墨者以为,节用方是爱民之本。去无用之费,圣王之道,天下之利也。
”腹䵍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言一出,
席间一些衣着光鲜的门客面露尴尬不悦之色。孟尝君正欲开口,项云却微微一笑,
接过话头:“腹䵍先生所言‘节用’,乃至理名言。然云窃以为,‘节用’之要,
在于去其无用,而非废其有用。薛邑三千门客,所费粮秣,
皆出自君上封地田庄产出及合法货殖,并未额外增加百姓负担。而此三千人中,有善农事者,
改进耕作,使粟米增产;有善工巧者,制利器便民用;有通算术者,
理清账目防奸猾;更有如先生般通晓义理者,教化民智。此等‘耗费’,
若能换得封地丰足、技艺进步、民风改善,岂非‘大用’?
若一味节用至徒有虚名而毫无实益,恐非真正的利天下之道。
”项云巧妙地将“养士之费”与“养士之效”挂钩,将墨家抽象的“节用”原则,
拉回到实际效益的考量上。腹䵍闻言,略一沉吟,并未立刻反驳,
反而点了点头:“阁下之言,亦有理。墨家亦云,‘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