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微弱但稳定的橘黄色光柱刺破了浓稠的黑暗,像一根救命稻草。
光束颤抖着扫过周围狰狞的礁石、翻涌的黑色海水,
最后定格在身后那片幽深莫测的丛林边缘。光线所及,是湿漉漉的岩石、纠缠的藤蔓,
以及更深处无法穿透的黑暗。没有路,没有人迹,只有原始和未知。光束下移,
照见背包里的东西:几包用塑料袋紧紧缠裹的压缩饼干,
硬邦邦的;一个瘪了一半的军用水壶;还有……毕海林那个从不离身的、厚厚的皮面笔记本,
边角已经被水泡得发胀变形。笔记本下面,似乎还压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没有通讯设备,没有信号弹,没有地图。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生存物资,和一个死者的遗物。
橘黄色的光晕在刘静沾满泥污的脸上跳跃,映出她空洞的眼神。她抱着冰冷的背包,
蜷缩在冰冷坚硬的礁石上,像一只被遗弃在无尽荒野中的幼兽。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不断滴落。她终于忍不住,将脸深深埋进膝盖上那团湿透的帆布里,
瘦削的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不是嚎啕大哭,
而是压抑到极致、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破碎的呜咽。
那声音被淹没在风雨和海浪永不停歇的轰鸣里,微弱得如同垂死的呜咽。
“毕哥…妈…爸…”破碎的音节从湿透的帆布中溢出,带着血丝般的绝望。
2 神界之谜二十年时光,足以让沧海化作桑田,让绝望孕育出神迹。西太平洋,
赤道以北的某片蔚蓝深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将海面熔炼成亿万片跳跃的碎金。
“海蛇号”驱逐舰锋锐的舰艏劈开这耀眼的金色绸缎,犁出一道翻涌着白色泡沫的宽阔航迹。
甲板上,海风猎猎,吹拂着舰长张扬笔挺的白色制服。他举着高倍望远镜,
镜片后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着前方海天相接处那个刚刚显露出轮廓的岛屿。
岛屿的形状在望远镜的视野里逐渐清晰:它并非想象中的热带椰林沙滩,
反而像一座拔地而起的墨绿色堡垒。
中央是连绵起伏的、覆盖着浓密到令人窒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