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摇头。“反对无效!被告方请正面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法官敲了下法槌。
陈俊峰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抱住头,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压抑的、绝望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他指缝里漏出来。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连一丝辩解的余地都没有。那响彻法庭的、属于一个男人的崩溃哭声,听起来那么陌生,
又那么遥远。我坐在原告席上,静静地看着他蜷缩在那里。心里没有预想中的快意,
也没有丝毫同情。就像在看一出早已知道结局的、蹩脚又荒诞的闹剧。尘埃落定。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白纸黑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婚,离了。女儿甜甜的抚养权归我。
那套承载了我们短暂婚姻、也被他亲手抵押出去的婚房,法院判了拍卖。
拍卖款在偿还银行抵押贷款后,剩余部分按比例分割。
陈俊峰背上的那些为他姐欠下的“共同债务”,法院最终认定绝大部分属于他的个人债务,
与我无关。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苏晴说,幸亏我们动手快,财产冻结及时,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走出法院大门,盛夏午后的阳光像熔化的金子,泼洒下来,
刺得人睁不开眼。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手里捏着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判决书。
苏晴在我身边,用力地握了一下我的手臂,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总算结束了,晓薇。
新的开始。”我点点头,对她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是啊,结束了。几天后,
我带着甜甜搬进了临时租住的小公寓。地方不大,但窗明几净,
阳光能毫无遮挡地洒满大半个客厅。甜甜似乎也很喜欢这里,
抱着她的小熊在光洁的地板上跑来跑去,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安顿好的第二天,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苏晴过来帮忙整理东西。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陈俊峰。
他看起来比上次在法庭上更糟糕了。胡子拉碴,眼袋青黑,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
散发着一股烟味和难以言喻的颓丧气息。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