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世...说过喜欢看臣中毒的样子..."熏香断了。灰烬落在他染血的睫毛上。
像极了前世他死时,我殿外那场大雪3三更的梆子刚响过第三声。我数着谢珩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停在窗棂外三寸。睫毛在锦被下轻微颤抖。装睡这事,我前世就练得炉火纯青。
"殿下..."他的气息在窗纸上凝成霜花。我听见铠甲下摆擦过青砖的声音。
像钝刀在磨我的耳膜。更漏突然卡住。月光把窗棂的影子钉在床幔上。十字形的。
像前世钉穿他掌心的那支箭。"咚"。膝盖砸地的闷响。我攥紧了枕下的匕首。
窗缝里先递进来的是暖炉。青铜的。和我前世砸碎在他额角那个一模一样。
"夜寒露重..."他声音哑得像揉碎的雪。我猛地推开窗。月光劈头盖脸浇下来。
他跪着的姿势像截枯树。额头抵在窗棂的冰棱上。血线顺着鼻梁滑进嘴角。"将军好雅兴。
"我踢翻暖炉。炭火滚出来,照亮他瞬间惨白的脸。炉灰里有什么在反光。我弯腰时,
他忽然去捂。晚了。半片青瓷酒壶的碎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鹤顶红。前世记忆劈进天灵盖。
那是我赐死他用的酒壶。"解释。"我踩住他撑地的手指。
他喉结动了动:"殿下...做噩梦会冷..."更漏突然通了。积水砸进铜盆。一声。
两声。和他前世咽气时的倒计时重合。我抓起暖炉残骸。他居然在笑。
血顺着下巴滴在铠甲鳞片上。"铛"。像前世丧钟。"滚去雪地里跪着。
"我甩窗时用了十成力。木框砸在他额角。熟悉的闷响。透过窗纸的破洞。
我看见他弯腰去捡暖炉碎片。手指被烫得发红。却把那个毒酒壶碎片贴在了心口。
4暴雨砸在鎏金瓦当上时,我撕开了谢珩的衣领。闪电劈下来。一道。两道。
正好照出他锁骨下那个丑陋的烙印。"奴隶印记?"我的指甲陷进纱布结,
"将军何时入了贱籍?"他喉结动了动。和前世为我挡箭时一样,先咽下血再说话。
雷声碾过屋顶。我闻到焦糊的皮肉味。这个疯子居然用烙铁遮住了箭伤。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