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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6 12:01:38

精选章节

"被继母踹进泥坑逼嫁时,我以为嫁给京城第一书呆子是跳火坑!可新婚夜他放下《论语》就给我煮阳春面,指节的薄茧擦过碗沿 —— 那是握绣春刀磨的!等他掏出锦衣卫令牌时,我才懂:这书呆夫君揣着十八个心眼,连种花笔记都记着毒草解药,而我这穿越女,早被他盯上了……"

01

冷水混着泥浆劈头盖脸浇下时,我正趴在苏府后院的泥泞里,后颈被继母王氏踹出的鞋印火烧火燎地疼。雕花绣鞋碾过我攥得发白的指节,那只榆木小盒 「咔嚓」 裂开缝 —— 这是我穿越到这具身体的第三日,唯一从原主遗物里翻出的念想。

「小贱人!敢偷藏你那个短命娘的东西,活腻了?」 王氏尖利的嗓音穿透淅淅沥沥的秋雨,像淬了毒的针直扎耳膜。她身边的大丫鬟春杏谄媚地递上帕子:「夫人息怒,这丫头片子就是欠管教,等卖去城南的窑子,有的是人收拾她。」

窑子?

我浑身一激灵,雨水混着血水糊了眼。三天前,我还是二十一世纪加班到凌晨的社畜苏念念,被闯红灯的卡车一撞,再睁眼就成了大周朝吏部侍郎家的庶女苏念念。原主亲娘早逝,爹刚咽气不足月,这位续弦继母就迫不及待地露出獠牙,每日变着法儿磋磨。

「夫人饶命!」 我下意识地求饶,却瞥见碎裂木盒里掉出的半块玉佩 —— 墨色玉料,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墨」 字。这是今早春桃偷偷塞给我的,说 「顾家来人议亲,带上这个或许能保命」。

顾家?顾子墨?

京城无人不知的书呆子。听说他爹是个穷秀才,母子俩靠变卖祖产度日,他本人更是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连穿衣系带都要丫鬟伺候。京中贵女避之不及,如今竟轮到我这庶女头上?

「议亲?」 王氏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掐着腰笑得前仰后合,「就凭你也配嫁入读书人家?我早让人牙子候在偏门了,换几两银子给你爹做冥钱,才是你这贱人的正经归宿!」

偏门方向传来人牙子粗嘎的笑声,夹杂着 「细皮嫩肉,准能卖个好价钱」 的污言秽语。求生的本能像野草般疯长,我猛地抓起那半块玉佩,指甲几乎嵌进玉里,对着王氏嘶哑地喊:「我嫁!我愿意嫁给顾子墨!」

王氏愣住了,随即眯起眼:「你可想清楚了?顾家穷得叮当响,那书呆子除了会摇头晃脑,屁用没有!」

「总比去窑子强!」 我撑着泥地站起来,雨水顺着额发滴落,砸在胸口那半块玉佩上,凉意刺骨,却让我异常清醒,「只要能离开苏府,嫁给谁我都认了。」

王氏上下打量我,像在评估一件货物,半晌才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春杏,去告诉顾家,三天后抬轿来娶,彩礼只收五两银子,多一文都不要,省得沾了这贱人的晦气!」

看着王氏扭着腰肢离去的背影,我瘫坐在泥水里,手里的半块玉佩却越攥越紧。顾子墨,不管你是书呆子还是什么,这是我唯一的活路了。只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场孤注一掷的赌局,会将我卷入怎样波澜壮阔的人生。

02

大红喜帕蒙在头上,只透出一点昏黄的烛光。我穿着苏府勉强拼凑的粗布嫁衣,坐在顾子墨家徒四壁的 「喜房」 里,听着外间稀稀拉拉的道贺声 —— 总共不过三五个邻里,凑了两盘花生瓜子,就算办了喜事。

拜堂时,我偷偷掀帕角瞄了眼身边的新郎。顾子墨比传闻中更清瘦,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套在身上,像挂在竹竿上,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看我的时候带着种…… 探究?不像传闻中那般呆滞。

「娘子,该喝合卺酒了。」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完全不像个 「三十好几还娶不上亲」 的书呆子。

我接过他递来的陶碗,酒液浑浊,带着一股廉价米酒的甜腻。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烛光下竟有几分说不出的俊朗。闹房的几个大婶刚想起哄,他却温声开口:「诸位邻里,天色不早了,念念赶路辛苦,我先扶她歇息。」

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竟真把人都劝了出去。房门 「吱呀」 关上,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他没看我,径直走到窗边的旧木桌前,拿起一本线装书就着烛光翻看,嘴里念念有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我心里直犯嘀咕,果然是书呆子,洞房花烛夜都不忘看书。可还没等我腹诽完,他却突然合上书,转头看我:「娘子,饿了吧?我去给你端些吃的。」

不等我回答,他已掀帘出去。我好奇地掀开喜帕,打量这间所谓的新房:土坯墙,茅草顶,唯一的家具是张缺了角的木床和那套旧桌椅,桌上放着一砚一墨,旁边堆着半人高的书。这比我在苏府住的柴房好不了多少。

正打量间,顾子墨端着一个粗瓷碗进来,碗里是热气腾腾的阳春面,面条根根分明,卧着个金黄流心的荷包蛋,汤色清亮,撒着翠绿的葱花。

「尝尝看,」 他把碗递给我,耳根微微泛红,「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煮碗面了,可能盐放多了些。」

我挑起一筷子,入口咸淡适中,面条劲道,荷包蛋煎得外焦里嫩。这手艺,哪像个连穿衣都要丫鬟伺候的书呆子?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见他正低头擦拭桌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指节分明,靠近虎口的位置竟有层薄茧 —— 那不是常年握笔能磨出的茧,倒像是…… 握刀?

「你这手……」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刚嫁过来就盘问夫君,似乎不太好。

他动作一顿,迅速收回手,笑了笑:「哦,看书久了,难免磨出些茧子。」 那笑容很温和,眼神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快得像错觉。

我低头吃面,心里却打起了鼓。这顾子墨,似乎和传闻中那个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的书呆子,有着天壤之别。他会做饭,手上有茧,看我的眼神带着探究,甚至连拒客的语气都透着几分掌控力。

「娘子,」 他突然开口,「苏府…… 是不是待你不好?」

我吃面的动作停了,抬头看他。烛光下,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丝毫幸灾乐祸,倒像是…… 关心?

「还好。」 我含糊地应着,不想刚来就抱怨娘家。

他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几块晶莹的桂花糕:「我娘留下的方子,我学着做的,你尝尝。」

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样子,我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一下。也许,这个书呆子,并没有那么糟?只是我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他身上藏着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惊人得多。

03

婚后第三日,我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推开房门,只见顾子墨蹲在后院的花圃前,手里拿着小铲子,正小心翼翼地给一株含苞待放的粉色花苗松土。晨光洒在他身上,给清瘦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是什么花?」 我走过去,好奇地打量着那片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花圃。小小的院子里,竟种了十几种叫不出名字的花,从迎春到月季,还有些我从未见过的品种,开得姹紫嫣红,和这破败的院子格格不入。

「这个叫‘醉东风’,」 他头也不抬,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性子娇贵,得用腐叶土混着细沙种,每日卯时浇水,午时还要遮阴。」

我蹲在他旁边,见他膝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皮磨损得厉害,上面画着各种花卉的素描,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凑近一看,愣住了 —— 那哪是什么普通的花谱?

「‘醉东风’,花瓣五瓣,色若朝霞,根须有毒,入药需经九蒸九晒方可去毒。」 「‘夜露霜’,夜间开花,香气可致轻微麻痹,花粉与蜂蜜混合能解蛇虫之毒。」

「你这笔记……」 我指着 「根须有毒」 那行字,「怎么还记这些?」

他抬眼看我,眼神清澈:「种花如育人,得先懂它的性子,好的坏的都要知道,才能好好养护。」 说着,他翻到另一页,上面画着一种叶片细长的草,旁边写着:「‘七叉草’,叶脉分七叉,汁液接触皮肤可致红肿,其根可解百毒,需与‘醉东风’根须同煮。」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哪有普通花农会记录这些毒物和解药的?心里的疑团又大了几分。

午后,我借口晒衣服,偷偷观察他。只见他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在花圃角落挖了个小坑,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竟是些黑色的粉末。他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撒在坑底,再盖上土,种上一株新的花苗。那动作熟练得不像个书生,倒像个…… 经验丰富的园丁?不,更像在做什么秘密勾当。

夜里起夜,我见他书房的灯还亮着。好奇心驱使下,我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往里看。顾子墨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烛光下,那枚铜钱在他指尖飞速旋转,时而立在掌心,时而在指缝间穿梭,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这手法…… 我在现代看过街头艺人变戏法,也看过格斗教学视频里训练指力的动作,可都没他这么流畅自如。更让我心惊的是,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毛笔,却迟迟没有落下,桌上摊开的不是书卷,而是一张空白的宣纸,边缘似乎压着半块令牌,黑漆漆的,看不清字样。

「谁在外面?」 他突然出声,声音冷得像冰。

我吓了一跳,差点摔倒,连忙推门进去:「我…… 我起来喝水,看你灯还亮着。」

他迅速将铜钱和令牌收进抽屉,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吵醒你了?我在…… 琢磨一首诗,卡住了。」

「哦。」 我含糊应着,眼睛却瞟向他的手。刚才玩铜钱的那只手,指关节似乎比白天看到的更突出了些,虎口的茧也更明显了。

「快去睡吧,明早给你做你爱吃的糖糕。」 他起身送我到门口,语气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夫君。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顾子墨会做饭,会种花,还懂毒物和解药,夜里玩铜钱的手法像个江湖高手,这一切都和 「书呆子」 的标签格格不入。他到底是谁?那个神秘的笔记本,抽屉里的令牌,还有他看我时偶尔流露出的锐利眼神,都像一团迷雾,笼罩在这个看似平凡的夫君身上。

04

顾子墨要参加秋闱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院子里晾他洗好的长衫。木杆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你说什么?」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刚从市集回来,手里还提着买好的五花肉。

「秋闱快到了,我想去试试。」 他把肉放进厨房,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 「今天天气不错」。

「可你不是……」 我差点把 「书呆子」 三个字说出口,连忙改口,「你一直在家读书种花,也没见你去书院,能行吗?」

他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策论草稿:「读书不在书院,在于心。这些年我一直在准备,想为你挣个诰命夫人当当。」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自信和野心。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认识的顾子墨,只是他想让我看到的样子。

从那天起,他不再清晨种花,而是天不亮就坐在书桌前读书,直到深夜才睡。我给他端茶送水,见他看的不仅是四书五经,还有《孙子兵法》《贞观政要》,甚至一些破旧的舆地图册。他写字的手越来越稳,握笔的姿势却隐隐透着一股用力,不像文人,倒像握惯了兵器。

秋闱放榜那日,我跟着顾子墨去看榜。人头攒动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 赫然列在榜首,状元及第!

「顾子墨!你中了!你是状元!」 我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却只是微微一笑,不像其他士子那般狂喜,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知道了,我们回家吧。」

消息传回顾府,整个京城都轰动了。昔日无人问津的穷书生一夜之间成了新科状元,前来道贺的人踏破了门槛,送贺礼的队伍从巷口排到了家门口。绸缎、金银、古玩字画堆了满院,和我们家的破茅草屋形成了滑稽的对比。

顾子墨换上了状元红袍,站在院中接待宾客,举手投足间气度俨然,应对得体,丝毫不见往日的 「呆气」。我站在里屋门口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他不是不会处世,只是不屑;他不是不懂权谋,只是在等待时机。

深夜,送走最后一批客人,顾子墨卸下沉重的官帽,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我端来热水给他擦脸,忍不住问:「子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能中?」

他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眼神恢复了温和:「尽力而为,结果看天意。」

「那你为什么……」 我想问他为什么隐藏实力,为什么要参加科举,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握住我的手:「念念,以前我没能力保护你,现在我有了。从今天起,没人再敢欺负你。」

他的手很暖,也很有力,掌心的茧子硌得我有些疼。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我知道他没说实话,科举对他而言,恐怕不只是 「挣个诰命夫人」 那么简单。他的眼神深处,藏着我看不懂的谋划和野心。

几天后,顾子墨被任命为翰林院修撰,虽只是从六品,但靠近权力中心。搬进翰林院安排的官邸那天,我在他的旧书箱底,发现了一本用油布包着的小册子,封面上没有字,打开却是一幅详细的京城布防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几个地点,其中一个正是城西的废宅 —— 我想起之前在他种花笔记里看到的 「赵党动向,留意城西废宅」。

赵党,新科状元,锦衣卫…… 这些碎片在我脑海里拼凑着,一个大胆的猜测让我脊背发凉。顾子墨,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05

搬进官邸半个月后,我第一次独自上街。顾子墨忙于公务,我想着去给他买些笔墨纸砚,顺便逛逛京城的集市。阳光正好,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我心情难得放松。

就在我蹲在摊位前挑选徽墨时,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啊!」 我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前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栽进旁边的护城河里。千钧一发之际,我下意识地抓住了河边的石栏,半边身子悬在水面上,裙摆已经湿透,冰冷的河水溅了我一脸。

「你干什么!」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只见一个蒙着黑布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身材高大,眼神阴冷地盯着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恶意。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挣扎着爬上岸,刚想呼救,他却低声说了句:「顾子墨的娘子,活得挺滋润啊。」 说完,转身就混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他怎么知道我是顾子墨的妻子?他为什么要推我?难道是苏府的人?可苏府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连滚带爬地跑回官邸,顾子墨正在书房批阅公文,见我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猛地站起来:「念念,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扑进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把刚才的遭遇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他听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生疼。

「他还说什么了?」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寒意。

「他…… 他说我是顾子墨的娘子,活得挺滋润……」 我哽咽着,「子墨,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子墨没有回答,只是猛地掀开我的衣袖,看到我手腕上被石栏硌出的青紫,眼神骤然变得像寒冬的冰潭,冷得吓人。

「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们是谁?」 我抓住他的胳膊,「子墨,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他轻轻推开我,走到书案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木盒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 里面赫然放着一把绣春刀和一块黑漆漆的令牌。

令牌上刻着三个篆字,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锦衣卫」。

「我……」 他拿起令牌,握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本名顾云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百户。顾子墨,只是我执行任务时用的身份。」

锦衣卫?

这个只在电视剧里听过的名字,此刻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眼前。我看着顾子墨,不,现在应该叫顾云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难怪他会做饭、会种花、懂毒物、身手不凡,难怪他会中状元、会有京城布防图,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书呆子,而是朝廷最神秘的特务机构的一员!

「那你之前…… 都是骗我的?」 我声音颤抖,心里五味杂陈,有震惊,有委屈,还有一丝被欺骗的愤怒。

「读书是真,种花是真,给你做饭是真,」 他放下令牌,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担忧,「但隐瞒身份,是怕牵连你。念念,你知道吗?你是穿越者,在这个世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有人视你为奇货可居,想利用你;有人视你为妖物,想除掉你。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发现是赵党那帮人在搞鬼,他们想抓住你,来要挟我,甚至想从你身上找到所谓的‘异世秘密’。」

穿越者…… 危险…… 要挟……

这些词语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在花圃里他会记录毒物,为什么夜里他会把玩铜钱练指力,为什么他会参加科举靠近权力中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

「对不起,念念,我不该瞒你。」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歉意,「但我别无选择,只有隐藏身份,才能更好地保护你。」

我看着他眼中的血丝和疲惫,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烟消云散了。是啊,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

我吸了吸鼻子,握住他的手:「没关系,子墨,不,云深,我不怪你。只是…… 以后别再瞒我了,好吗?我们一起面对。」

他愣了一下,随即紧紧抱住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好,以后我们一起面对。」

那一刻,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虽然还有很多疑惑和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安心。不管他是书呆子顾子墨,还是锦衣卫顾云深,他都是那个会为我煮面、为我种花、拼尽全力保护我的夫君。

06

顾云深告诉我,盯上我的是以吏部尚书赵雄为首的赵党。赵雄权倾朝野,一直觊觎锦衣卫的权力,而顾云深作为皇帝暗中安插的棋子,多次破坏了他的计划,因此怀恨在心。他怀疑我这个 「穿越者」 身上有能打败朝局的秘密,所以想抓住我来要挟顾云深。

几天后,宫里传来消息,皇帝要在御花园设宴,命新科状元及家眷陪同。顾云深收到请柬时,脸色凝重:「赵雄这是要在皇上面前动手了。」

我心里一紧:「那怎么办?我们不去行不行?」

「不行,」 他摇摇头,「抗旨不遵,只会坐实我们心虚。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子渊会带人在宫外接应,宫里也有我的人。」 子渊是他的弟弟,我之前见过,是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少年。

宴会那日,我穿着顾云深为我准备的淡紫色衣裙,跟着他走进富丽堂皇的御花园。赵雄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和阴鸷,随即又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顾大人,这位就是尊夫人吧?果然是天姿国色。」

我强压下心头的厌恶,福了福身:「赵大人客气了。」

席间,赵雄频频向顾云深敬酒,言语间处处试探,顾云深则不卑不亢,一一化解。酒过三巡,赵雄突然话锋一转,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臣近日得了一件奇物,特来献给陛下。」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侍从呈上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本装订精美的册子。赵雄拿起册子,走到我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顾夫人,不知这册子,你可认得?」

我定睛一看,心脏猛地一缩 —— 那竟是我刚来古代时,随手画着解闷的现代物品草图,有打蛋器、高压锅、甚至还有简易的自行车!我当时觉得无聊,就扔在了苏府的旧箱子里,怎么会到赵雄手里?

「启禀陛下,」 赵雄转身对皇帝说,「此乃臣从苏府搜出的‘妖物图谱’,据说是顾夫人从‘异次元’带来的!陛下想想,一个能知晓未来之物的女子,留在朝中,岂不是天大的隐患?臣怀疑,顾大人能高中状元,恐怕也与这‘异术’有关!」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顾云深立刻出列:「陛下明鉴!此乃臣妻闲暇时的涂鸦,何谈‘妖物图谱’?赵大人仅凭一本画册就污蔑臣妻,是何居心?」

「哦?涂鸦?」 赵雄冷笑一声,「那顾夫人可否解释一下,这‘铁疙瘩’(指高压锅)是何物?为何能在无火之下煮熟食物?这‘两轮怪车’(指自行车)又是何物?为何能自行走动?」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不能慌。顾云深之前教过我,遇到危机,要冷静,要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我上前一步,对着皇帝福了福身,声音清晰而镇定:「陛下,赵大人所言差矣。此非‘妖物’,乃臣女家乡的‘便民器物图’。就说这‘铁疙瘩’,其实是‘密封炊具’,利用蒸汽原理,能更快煮熟食物,节省柴火;这‘两轮怪车’,是‘代步工具’,靠人力踩踏驱动,适合短途出行。这些器物,虽看似新奇,实则都是为了方便百姓生活,与‘异术’毫无关系。」

我顿了顿,看向赵雄,语气带着一丝讥讽:「倒是臣女好奇,赵大人为何对这些‘便民器物’如此感兴趣,甚至不惜从苏府搜出一本涂鸦册子,在皇上面前大作文章?莫非…… 赵大人是想仿制这些器物,另有所图?」

赵雄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否胡说,陛下一查便知,」 我继续说道,「臣女还听闻,赵大人府上近日采购了大批精铁和木材,不知是否是在仿制这些‘便民器物’?如果是,那真是太好了,说明赵大人一心为民,值得嘉奖。但如果不是……」

我故意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顾云深适时出列,呈上一叠密信:「陛下,臣近日也收到一些消息,赵大人确实在大量采购建材,且其府上的工匠,并非在仿制什么‘便民器物’,而是在打造…… 兵器!」

「什么?!」 皇帝猛地站起来,龙颜大怒。

赵雄脸色惨白,指着顾云深:「你…… 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陛下派人去赵大人府上一看便知,」 顾云深语气冰冷,「臣这里还有赵大人与边境将领的密信,上面清楚地写着‘借器物之名,筹军备之实’。」

赵雄见证据确凿,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我偷偷看向顾云深,他也正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和笑意,悄悄对我比了个 「赞」 的口型。我心里一阵得意,看来这次,我这个 「穿越女」,也不是完全没用嘛。

07

赵雄谋逆案震惊朝野,皇帝下令彻查,赵党势力被连根拔起。顾云深因揭发有功,被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佥事,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

风波过后,我们搬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司分配的新府邸,比之前的官邸更宽敞,也更安全。后院依然被顾云深打理成了花圃,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只是他再也不用偷偷记录毒物和解药了。

某个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葡萄架洒在石桌上,我坐在桌边看书,顾云深则在一旁修剪花枝。他穿着便服,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动作熟练而温柔。

「在看什么?」 他放下剪刀,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看你写的花谱,」 我举起手里的笔记本,「你看你,把‘醉东风’写得这么详细,连根须有毒都标出来了,以前是不是没少拿我做实验?」

他失笑:「哪有?我只是怕你不小心碰到,提前告诉你罢了。」

「是吗?」 我挑眉,「那上次我摘了朵‘夜露霜’戴在头上,你紧张得差点把花抢过去,也是怕我中毒?」

「嗯,」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夜露霜’的香气虽美,闻多了却会让人头晕,尤其是孕妇,更要远离。」

我脸上一热,嗔怪地看他一眼:「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感觉到了。」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我心里充满了暖意。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从苏府的绝境到顾子墨的隐瞒,从黑衣人的追杀到朝堂上的智斗,一路走来,惊心动魄,却也让我们的感情更加坚固。

我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惶恐不安的穿越女,我学会了在这个时代生存,甚至能用自己的智慧帮助顾云深。而顾云深,也不再是那个需要隐藏身份的锦衣卫,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做顾子墨,做我的夫君。

「子墨,」 我靠在他肩上,「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现代的生活,不知道我的家人怎么样了。」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温柔:「我知道你想家。但在这里,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以后,我会陪你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让你在这里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嗯。」 我点点头,看着满园的花开得正好,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岁月静好。

也许穿越是一场意外,但遇到顾子墨,却是我在这个陌生时代里,最大的幸运。不管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我们携手同心,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顾云深低下头,在我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念念,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穿越而来,来到我身边。」

我笑了,回吻他的唇。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身边是我爱的人,眼前是我们的未来。这古代的日子,有他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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