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那最后疯狂的一刺并非幻觉。那郑直……他……一个激灵,她猛地想侧头,
动作牵动了胸前的伤处,疼得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衣。
小玉慌忙按住她:“小姐别动!伤口还没长好!
神医好不容易才把您和侯爷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侯爷?!温之月僵住,
像被施了定身咒。冰冷的视线艰难地转动,掠过小玉红肿的眼睛,最终定在床边不远处。
那边安置着一张同样简陋的竹榻。郑直静静躺在那上面,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毫无生气。赤裸的上半身缠着厚厚的洁净白布,心口偏上的位置,
刺目的猩红血渍像一朵狰狞的恶之花,在白布上洇染开来。那把属于她的匕首早已拔出,
可那伤口留下的印记,清晰而惨烈。他就躺在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胸膛起伏微弱得随时会终止。他真的……还活着?巨大的恍惚感攫住了温之月。
记忆的碎片伴随着剧痛在脑中横冲直撞——他替她挡住毒匕时的背影,
他掐着她下巴绝望的低吼,他胸口插着她的匕首喷涌而出的鲜血,还有她最后刺向自己时,
他眼中那惊骇欲绝、几乎撕裂的痛楚……“他……”温之月的喉咙艰涩滚动,
终于挤出一个音节,“没死?”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没死!都没死!”小玉用力点头,
眼泪又掉了下来,“当时……太吓人了!奴婢魂都飞了!您和侯爷都倒在血泊里,
侯爷胸前那把刀……您胸口那把刀……奴婢都以为……呜呜……”她捂着脸抽泣了几声,
强忍着继续说下去,“幸、幸好侯爷的亲卫冲得快,用金创药封着,又拼命按住止血,
抬回来时……只剩一口气了……神医说了,您二位真是命不该绝,
都、都偏了一点点……”命不该绝?偏了一点点?
温之月空洞的目光再次落回郑直苍白的脸上。
这个强撑着濒死之躯还要扑向她、试图拉住她的男人……是她亲手将利刃送进了他的胸膛,
用最惨烈的方式回应了他那所谓的“恩怨分明”。剧烈的咳嗽毫无预兆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