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书炮灰女主
我穿书了。
这个认知在我脑海中炸开时,我正端坐在雕花红木椅上,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对面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她眉眼含笑,正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说着什么。
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因为就在刚才,一段完全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我,俞婉清,现代职场女白领,加班后看了一本名为《庶女锦绣》的古言小说,因为对剧情不满而疯狂吐槽,结果一觉醒来,竟然穿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
"妹妹,妹妹?你怎么走神了?"对面的少女轻轻推了推我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莫不是嫁入侯府后,就看不起我这个姐姐了?"
我猛然回神,对上她看似温柔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睛,顿时一个激灵。
俞锦绣!《庶女锦绣》的女主角,表面温婉善良,实则心机深沉的白莲花!
按照原著剧情,我这个俞家二小姐是个懦弱无能的炮灰,被家族当作棋子嫁给了书中男主——镇北侯祁景恒。而祁景恒真正爱的是我这位"好姐姐"俞锦绣,婚后一个月就会以无所出的理由将我休弃。被休后我受不了打击投湖自尽,成全了他们俩的"美好姻缘"。
想到这里,我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捏碎。
什么狗血剧情!凭什么我要当炮灰?凭什么我要为别人的爱情牺牲?
"姐姐说笑了。"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学着记忆中古代闺秀的样子柔声回答,"只是昨夜没休息好,有些恍惚罢了。"
今天是回门日,按照习俗,新婚夫妇要回女方家拜访。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男人——我的"丈夫",书中男主祁景恒。
他一身墨蓝色锦袍,面容俊美如雕刻,却冷峻得让人不敢靠近。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对姐妹间的对话似乎漠不关心。
原著中对祁景恒的描写是"冷面阎王",战场上杀人如麻,朝堂上手段狠辣。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确实帅得惨绝人寰,但那生人勿近的气场也真不是盖的。
"妹妹好福气,能嫁给侯爷这样的英雄人物。"俞锦绣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地看了祁景恒一眼,"侯爷,我家妹妹自小被宠坏了,若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我内心瞬间炸了。
【绿茶!顶级碧螺春!当面给我上眼药是吧?说什么被宠坏了,不就是暗示我任性刁难吗?原著里这招可没少用!可惜啊,现在的我不是那个任你拿捏的炮灰了!】
"咳——"祁景恒突然呛了一下,放下茶杯,深邃的目光在我和俞锦绣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我脸上。
那眼神太过锐利,我心头一跳,赶紧低头作温顺状。
"俞二小姐很好。"祁景恒开口,声音低沉冷冽,"本侯很满意。"
我和俞锦绣同时愣住了。
原著里这时候祁景恒应该对我冷淡至极,连话都不愿多说才对啊!
俞锦绣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灿烂:"那就好。妹妹从小就有福气,连绣花都比别人好看些。对了,我前几日刚绣了一方帕子,本想送给妹妹做新婚贺礼,今日正好..."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精致的绣帕,上面是栩栩如生的并蒂莲。
【又来了又来了!原著里这段我记得!这帕子下面藏着针,她假装好意送我,实则想让我当众出丑!好你个俞锦绣,心思够毒的啊!】
我正想着如何婉拒,祁景恒突然起身:"时候不早,该回府了。"
俞锦绣递帕子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我内心狂笑:【干得漂亮!男主居然无意中帮我挡了一劫!不过按照剧情发展,他很快就会被俞锦绣迷得神魂颠倒,我还是得早做打算。】
我装作不舍地起身告辞,内心已经开始盘算和离大计和经商路线。
离开俞府时,祁景恒亲自扶我上马车。当他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我的手腕时,我莫名一颤,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夫人似乎...与传闻不太一样。"他意味深长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不行,在找到退路前我得继续装原主!】
"侯爷说笑了,妾身一直都是如此。"我低头作羞涩状。
马车缓缓行驶,我靠在窗边假装看风景,实则内心疯狂思考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第一步,保住小命;第二步,和离成功;第三步,经商致富;第四步,远离男女主,独自美丽!
我越想越兴奋,没注意到祁景恒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我。
直到马车突然颠簸,我一个不稳向前栽去,却被他稳稳扶住。
"小心。"他声音依旧冷淡,手掌却温暖有力。
我慌忙坐直,心跳莫名加速:【见鬼,男主果然魅力惊人,难怪原著里俞婉清会爱上他。不过我可不能重蹈覆辙,爱情哪有小命和钱财重要!】
祁景恒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但我分明看到,他的嘴角似乎扬起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第二章:高价收购的嫁妆
回到侯府后,俞婉清立刻开始了她的"逃离计划"。
"翠儿,去把库房里的嫁妆单子拿来。"俞婉清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下头上的珠钗,一边吩咐贴身丫鬟。
"夫人要嫁妆单子做什么?"翠儿疑惑地问,手上却利落地从柜子里取出一本册子。
俞婉清接过册子,随手翻开:"自然是要清点一下。侯府家大业大,我总得知道自己带了些什么来,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实际上是要看看有什么能变卖的。按照原著,一个月后我就会被扫地出门,到时候身无分文才叫惨。现在趁着还是侯夫人,得赶紧筹点本钱。】
她纤细的手指在册子上滑动,突然停在一处:"这对翡翠镯子,是祖母给的陪嫁?"
"是的,夫人。老夫人最疼您了,这是她压箱底的宝贝。"翠儿答道。
俞婉清取下腕上的一对金镯,换上那对翡翠镯子。翠绿的玉石衬得她肌肤如雪,确实珍贵。
【这成色,放到现代起码值七位数。在这边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足够我在京城偏僻处买个小铺面了。】
"翠儿,明日我想去街上逛逛,你让厨房准备些点心,我们早去早回。"
翠儿有些犹豫:"夫人,侯爷没说让您出门..."
俞婉清摆摆手:"侯爷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小事。再说,我只是去买些胭脂水粉,又不走远。"
打发走翠儿后,俞婉清开始仔细研究嫁妆单子,盘算着哪些东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变卖。她没注意到,窗外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了片刻,才悄然离去。
次日清晨,俞婉清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带着翠儿从侯府侧门溜了出去。
京城东市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俞婉清像只出笼的小鸟,左看看右瞧瞧,对古代市集充满了好奇。
"夫人,您慢些。"翠儿小跑着跟上,"咱们先去哪儿?"
俞婉清压低声音:"先找家靠谱的当铺。"
翠儿瞪大眼睛:"夫人要当东西?"
"嘘——"俞婉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自有打算,你别多问。"
两人七拐八绕,找到一家门面不大却装修考究的当铺"聚宝斋"。俞婉清让翠儿在门外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柜台后的老掌柜见来了位衣着不凡的小娘子,立刻堆起笑脸:"这位夫人,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俞婉清褪下腕上的翡翠镯子,轻轻放在柜台上:"掌柜的看看,这个值多少?"
老掌柜拿起镯子,对着光仔细查看,又用放大镜观察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夫人这对镯子成色极好,是上等的缅甸翡翠。不知夫人是想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俞婉清毫不犹豫。
老掌柜沉吟片刻:"那...八百两银子如何?"
【原著里提到过,这个时代的物价一两银子大约相当于现代一千元,八百两就是八十万。这对镯子实际价值应该更高...】
"一千二百两。"俞婉清直接还价。
老掌柜面露难色:"夫人,这..."
正当两人讨价还价时,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走进当铺,看到俞婉清后明显一愣,随即恭敬地行礼:"这位可是镇北侯夫人?"
俞婉清心里一惊:【怎么有人认出我了?】
中年男子自我介绍:"小的是侯府管事赵安,奉侯爷之命来采买些物件。没想到在此遇见夫人。"
俞婉清强作镇定:"赵管事好眼力。"
赵管事看了看柜台上的镯子,惊讶道:"这不是老夫人给夫人的嫁妆吗?夫人为何..."
俞婉清急中生智:"我...我只是来估个价,毕竟是祖母的心意,想知道它值多少。"
赵管事点点头,转向老掌柜:"这对镯子我家侯爷一直很欣赏,愿意出一千五百两买下,不知夫人可愿割爱?"
【一千五百两?比市价高出近一倍!祁景恒这是唱的哪出戏?】
俞婉清一时摸不着头脑,但高价当前,她自然不会拒绝:"既然侯爷喜欢,那便...卖了吧。"
赵管事立刻从怀中取出银票,恭恭敬敬地递给俞婉清。老掌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却不敢多言。
走出当铺,俞婉清还沉浸在意外之财的喜悦中,赵管事却道:"侯爷吩咐,若遇见夫人,请夫人早些回府,今日有客来访。"
"什么客人?"俞婉清随口问道。
"是...俞家大小姐。"赵管事低声道。
俞婉清脚步一顿:【俞锦绣?她来侯府做什么?原著里没这段啊!】
回到侯府,俞婉清刚换好衣裳,翠儿就来通报:"夫人,俞大小姐到了,正在花厅等您呢。"
俞婉清整了整衣襟,挂上假笑走向花厅。一进门,就看到俞锦绣一身淡粉色衣裙,如一朵娇嫩的鲜花般坐在那里。
"姐姐怎么来了?"俞婉清故作惊喜。
俞锦绣起身相迎,亲热地拉住她的手:"妹妹嫁人后,姐姐想得紧,特意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俞婉清正要回应,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俞大小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祁景恒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厅门口,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越发挺拔冷峻。
俞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行礼:"侯爷言重了。是锦绣冒昧打扰,还望侯爷见谅。"
祁景恒大步走进来,在俞婉清身旁坐下,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真是恩爱夫妻:"俞大小姐客气了。只是内子刚入府不久,许多规矩还不熟悉,本侯担心她招待不周。"
俞锦绣笑容微僵:"侯爷对妹妹真是体贴。"
【什么情况?原著里这时候祁景恒应该对俞锦绣一见钟情才对啊,怎么反倒一副维护我的样子?】
俞婉清偷偷瞥了祁景恒一眼,发现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说俞大小姐绣工了得,前日那方帕子本侯看了,确实精美。"祁景恒突然道。
俞锦绣脸上泛起红晕:"侯爷过奖了。若是侯爷喜欢,锦绣可以..."
"不必了。"祁景恒打断她,"本侯不喜绣品,只是好奇俞大小姐为何在帕子下藏针?莫非是俞家的特殊绣法?"
俞锦绣脸色瞬间煞白:"侯、侯爷何出此言?锦绣怎会..."
俞婉清也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帕子下有针?我当时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啊!】
祁景恒神色不变:"玩笑而已,俞大小姐不必紧张。"
俞锦绣勉强笑了笑,接下来的谈话明显心不在焉,没多久就借口家中有事匆匆告辞。
送走俞锦绣后,俞婉清正想溜回自己房间,却被祁景恒叫住:"夫人留步。"
"侯爷有何吩咐?"俞婉清小心翼翼地问。
祁景恒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今日得了件小玩意,觉得适合夫人。"
俞婉清疑惑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竟是早上她当掉的那对翡翠镯子!
"这...侯爷这是何意?"俞婉清彻底懵了。
祁景恒目光深邃:"夫人缺钱可以直接告诉本侯,何必变卖嫁妆?"
俞婉清心跳如鼓:【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赵管事告密了?】
"我...我只是..."
"明日赵管事会带你去看看侯府在城南的几间铺面。"祁景恒打断她的支吾,"夫人若有兴趣,可以挑一间经营。"
俞婉清瞪大眼睛:"侯爷允许我经商?"
祁景恒唇角微勾:"夫人不是一直想开胭脂铺吗?"
【他怎么知道我想开胭脂铺?!我从来没说过啊!】
俞婉清震惊地看着祁景恒,后者却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记住,在这侯府里,没有什么能瞒过本侯的眼睛。"
当晚,俞婉清辗转难眠。祁景恒的言行太反常了,完全偏离了原著剧情。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
"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她脑海,"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俞婉清决定做个实验。
次日清晨,她故意在祁景恒来用早膳时,在心里疯狂重复:【今天的粥太咸了!咸死了!简直能齁死人!】
祁景恒舀了一勺粥,刚送入口中,眉头就皱了起来:"今天的粥怎么这么咸?"
俞婉清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天呐!他真的能听到!这下完了完了完了...】
祁景恒放下勺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夫人脸色怎么这么差?莫非是身体不适?"
"没...没有。"俞婉清强作镇定,"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冷静,俞婉清,冷静。就算他能听到心声,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他知道俞锦绣不是好人...等等,那他岂不是也知道我不是原主?】
这个认知让俞婉清如坐针毡。早膳后,她立刻躲回自己房间,开始重新评估自己的处境。
如果祁景恒能听到她的心声,那么她关于原著剧情、关于自己穿越者身份的内心活动,他全都知道。而他不仅没有拆穿她,还高价买回她的嫁妆,甚至主动提出给她铺面经营...
"他到底想干什么?"俞婉清喃喃自语。
【难道...他是想利用我知道原著剧情这一点?还是说...】
一个更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她脑海:【他是不是也喜欢上我了?】
这个念头刚起,俞婉清就使劲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按照原著设定,祁景恒只会爱上俞锦绣..."
"夫人,"翠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家小姐递了帖子,想邀您明日去游湖。"
"苏家小姐?"俞婉清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昨日在胭脂铺遇见的那位啊,夫人还夸她家的胭脂好呢。"
俞婉清想起来了,昨天在街上确实遇到一位活泼的商贾之女苏念,两人相谈甚欢。
【正好,我需要一个局外人聊聊,也许能帮我理清思路。】
"回帖说我明日一定去。"
花厅里,祁景恒听着暗卫汇报俞婉清的一举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继续保护夫人,不要让她发现。"他吩咐道,随后拿起桌上的商业计划书——那是他从俞婉清房间"借"来的。
上面详细规划了如何开设胭脂铺,甚至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营销手法。
"穿越者..."祁景恒轻声念着这个陌生的词汇,"有趣。"
第三章:暴雨中的撑伞人
游湖这日,天气晴好。
俞婉清坐在苏家画舫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情难得放松。苏念命人准备了精致的茶点,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俞姐姐,你上次说的那个'会员制'的想法太妙了!"苏念眼睛发亮,"我回去跟爹爹说了,他直呼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经营方式。"
俞婉清抿嘴一笑:"这不算什么。在我们...在我的家乡,还有很多更先进的商业理念。"
【差点说漏嘴了。不过苏念这姑娘单纯,就算我说了真话她也不会信。】
"姐姐的家乡一定很了不起。"苏念托着腮帮子,满脸向往,"爹爹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我觉得姐姐这样有见识的女子才叫人敬佩。"
俞婉清心中一动:"苏念,若我真开了胭脂铺,你可愿来帮我?"
苏念惊喜地点头:"当然愿意!我虽不懂经营,但可以学!"
两人正说着,画舫突然轻微一晃,似乎有船靠近。俞婉清转头望去,只见一艘豪华的大船正缓缓靠过来,船头站着一位熟悉的身影——俞锦绣。
"妹妹,好巧啊。"俞锦绣的声音随风传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俞婉清的笑容僵在脸上:【阴魂不散!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念小声问:"这位是..."
"我姐姐,俞锦绣。"俞婉清低声道,随即提高声音,"姐姐也来游湖?"
俞锦绣的船已经靠得很近,她示意下人搭上跳板:"我一个人闷得慌,不如我们一起?"
不等俞婉清回答,俞锦绣已经轻巧地跨过跳板,来到苏家画舫上。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纱裙,衬得肌肤如雪,确实美得惊人。
"这位妹妹是..."俞锦绣看向苏念,眼中带着审视。
"商贾苏家之女苏念,见过俞小姐。"苏念规规矩矩地行礼。
俞锦绣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掩饰过去:"原来是苏家小姐。我妹妹刚嫁入侯府,许多规矩还不懂,还望苏小姐多担待。"
【又来了!明里暗里说我不知礼数!】俞婉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姐姐多虑了。"俞婉清强忍不快,"侯爷从未限制我与何人交往。"
俞锦绣掩嘴轻笑:"妹妹误会了,姐姐只是担心你。毕竟..."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苏念,"侯府门第高贵,来往之人需得谨慎。"
苏念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俞婉清见状,怒火中烧:"姐姐!苏念是我请来的客人,请你尊重她!"
俞锦绣故作惊讶:"妹妹怎么生气了?姐姐只是好心提醒..."
"不需要。"一个冷冽的男声突然插入。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祁景恒不知何时出现在画舫另一头,一身墨蓝色锦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侯爷?!"俞锦绣惊呼,随即脸上浮现红晕,连忙行礼。
祁景恒大步走来,径直站到俞婉清身边:"内子的朋友,就是侯府的朋友。苏小姐,多谢你陪内子游湖。"
苏念受宠若惊,连忙回礼。俞锦绣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料到祁景恒会出现。
【他怎么来了?这也太巧了吧?】俞婉清满心疑惑。
祁景恒仿佛没注意到她的疑惑,继续道:"俞大小姐,听闻令尊正在寻你,似乎有急事。"
俞锦绣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既如此,锦绣就先告辞了。"她向祁景恒行了一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俞婉清一眼,才悻悻离去。
待俞锦绣的船远去,苏念识趣地借口去看茶点,留下俞婉清和祁景恒二人。
"侯爷怎么会来?"俞婉清直接问道。
祁景恒神色不变:"恰好在附近办事,看到侯府的标记,就过来了。"
【骗人!哪有这么巧的事!除非...他派人跟踪我?】
祁景恒唇角微勾:"夫人似乎对本侯的出现很不满?"
"不敢。"俞婉清低头,却在心里嘀咕,【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原著里你可是俞锦绣的忠实舔狗,现在突然对我这么好,肯定有阴谋!】
祁景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突然道:"夫人对本侯似乎有很多误解。"
俞婉清心头一跳:【他该不会真能听到我心里的话吧?】
为了验证,她故意在心里想:【如果祁景恒现在跳进湖里游泳,我就相信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祁景恒脸色一黑:"本侯不会游泳。"
俞婉清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甲板上。
"你...你真的能听到?"她声音发颤。
祁景恒俯身捡起茶杯,递还给她:"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就能听到。"
俞婉清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所有的异常都有了解释——他为什么知道帕子下有针,为什么高价买回她的嫁妆,为什么总能在她需要时出现...
"所以...所以你知道我不是原来的俞婉清?"她小心翼翼地问。
祁景恒点头:"'穿越者',你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俞婉清捂住脸,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天呐,那我那些吐槽,那些花痴想法,那些计划...他全都知道!】
"夫人不必尴尬。"祁景恒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事实上,你的...心声,很...有趣。"
【有趣?我骂他是冰块脸、面瘫男、原著里的瞎眼男主...他居然觉得有趣?】
祁景恒轻笑出声:"尤其是'瞎眼男主'这个评价,很贴切。"
俞婉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侯爷,我们能假装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吗?"
"恐怕不能。"祁景恒正色道,"既然说开了,本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夫人。"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远处传来雷声。苏念匆匆跑来:"要下雨了,我们得赶快靠岸!"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画舫上一阵忙乱,船夫拼命划向岸边。雨越下越大,等船靠岸时,三人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岸上,侯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祁景恒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把油纸伞,撑在俞婉清头顶:"上车。"
俞婉清愣了一下:"那苏念..."
"苏家的马车也到了。"祁景恒示意她看向另一边,果然有苏家的仆役来接。
上了马车,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俞婉清的衣裙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冷得直发抖。祁景恒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肩上。
"谢谢。"俞婉清低声道,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祁景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微皱:"你身子弱,不该淋雨的。"
【这是在关心我吗?】俞婉清有些恍惚,【原著里冷血无情的镇北侯,居然会关心人?】
"本侯并非冷血无情。"祁景恒突然道。
俞婉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顿时耳根发热:"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夫人对'原著'的描述,让本侯很在意。"祁景恒直视她的眼睛,"你说本侯会爱上俞锦绣,然后休弃你?"
俞婉清点点头:"在书里...是这样的。"
"书是书,现实是现实。"祁景恒声音低沉,"本侯从不按别人的剧本活着。"
雨点敲打在车顶上,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俞婉清望着祁景恒坚毅的侧脸,突然觉得心跳加速。
【如果剧情可以改变...如果他不爱俞锦绣...那我们...】
这个念头刚起,俞婉清就赶紧打住:【我在想什么啊!就算剧情变了,我一个穿越者,迟早要回去的...】
"回去?"祁景恒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夫人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俞婉清摇头:"我不知道。但理论上,穿越者应该有机会回去..."
她没注意到,祁景恒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雨已经小了很多。祁景恒先下车,然后伸手扶她。俞婉清搭着他的手跳下车,却不小心踩到湿滑的地面,整个人向前栽去。
祁景恒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两人瞬间贴得极近。俞婉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小心。"他低声道,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俞婉清慌忙站直,脸颊发烫:【要命,男主的美色攻击太强了!】
祁景恒嘴角微扬,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就这样牵着她走进府中。
这一幕,被不少下人看在眼里。很快,"侯爷和夫人感情甚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当晚,俞婉清泡了个热水澡,还是发起了低烧。翠儿急得团团转,要去请大夫,却被祁景恒拦住了。
"本侯来看看。"他亲自端了药进来,坐在俞婉清床边。
俞婉清烧得迷迷糊糊,看到祁景恒,还以为是在做梦:"侯爷...你怎么在我梦里..."
祁景恒轻叹一声,扶她起来喝药:"不是梦。"
苦涩的药汁入口,俞婉清皱起小脸:"好苦..."
"良药苦口。"祁景恒说着,却从袖中取出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
甜味冲淡了苦涩,俞婉清满足地眯起眼:【没想到祁景恒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祁景恒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柔软:"睡吧,明日就好了。"
俞婉清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衣袖:"侯爷...你不会休了我吧?"
"不会。"祁景恒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会爱上俞锦绣吗?"
"永远不会。"
得到这两个答案,俞婉清似乎安心了,沉沉睡去。祁景恒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声道:"但我可能会爱上你,俞婉清。"
第四章:和离拉锯战
病好后的第三日,俞婉清正式向祁景恒提出和离。
"侯爷,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她端坐在书房里,神情严肃。
祁景恒放下手中的兵书,抬眼看她:"夫人想谈什么?"
"和离。"俞婉清直视他的眼睛,"既然侯爷能听到我的心声,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个错误,不如趁早了结。"
书房内一时寂静。祁景恒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理由?"他终于开口。
俞婉清早已打好腹稿:"第一,我不是原来的俞婉清,这场婚事本就不该由我来承担;第二,侯爷值得一个真正爱您的女子,而不是我这样的...异乡人;第三,"她顿了顿,"我想专心经商,婚姻会成为束缚。"
祁景恒听完,突然笑了:"第一条,拜堂成亲的是你,不是原来的俞婉清;第二条,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爱上本侯?第三条,"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本侯从未说过要阻止你经商。"
俞婉清被他逼得后退一步:"可是..."
"没有可是。"祁景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侯不同意和离。"
【这算什么?霸道侯爷爱上我?】俞婉清在心里吐槽。
祁景恒挑眉:"这个形容不错。"
俞婉清气结:"侯爷,请您认真考虑!"
"本侯很认真。"祁景恒回到座位上,"侯府需要一个女主人,而你很合适。"
"哪里合适了?"俞婉清忍不住问。
祁景恒唇角微勾:"你会算账,懂经营,不惹是生非,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心声'很...有趣,能解闷。"
俞婉清瞪大眼睛:【敢情我是来当开心果的?!】
"总之,"祁景恒一锤定音,"和离之事不必再提。你不是想开胭脂铺吗?城南有间铺面空着,明日让赵管事带你去看看。"
俞婉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心里盘算着:【不同意和离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主动提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俞婉清开始了她的"逼和离计划"。
第一招:挥霍无度。她故意大肆采购,一天之内花掉五百两银子,买回一堆华而不实的物件。
祁景恒的反应:命人将她的购物清单裱起来挂在书房,说是"夫人品味的见证"。
第二招:不懂规矩。她在重要宴会上故意失礼,说话直白得罪人。
祁景恒的反应:当众称赞她"率真可爱",让那些被她得罪的贵妇无话可说。
第三招:漠不关心。她故意不理会府中事务,整日往外跑。
祁景恒的反应:派了四个丫鬟两个婆子跟着她,说是"保护夫人安全",实则让她无法自由行动。
一个月过去,俞婉清黔驴技穷,祁景恒却依然稳如泰山。
"夫人何必白费力气?"这日早膳时,祁景恒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本侯说过,不会和离。"
俞婉清咬牙切齿:【这人是牛皮糖吗?甩都甩不掉!】
祁景恒似乎被这个比喻逗乐了,嘴角微微上扬。
"侯爷,"俞婉清突然灵光一闪,"若我说,我有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呢?您还要强留我吗?"
祁景恒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骤然锐利:"你有办法回去?"
"也许。"俞婉清故意含糊其辞,"穿越者总会有回去的方法..."
祁景恒放下筷子,沉默良久,终于道:"若你真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本侯...不会阻拦。"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回答,俞婉清心里并没有预期的喜悦,反而有些失落。
【奇怪,我明明一直想离开的...】
祁景恒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去。
胭脂铺开张这天,俞婉清忙得脚不沾地。
铺面位于城南最繁华的街道,祁景恒不仅提供了店面,还拨了两个能干的伙计给她。苏念也来帮忙,两个姑娘把铺子布置得温馨雅致。
"俞姐姐,这个'试用装'的想法太妙了!"苏念兴奋地说,"刚才好几个夫人试用了都说要买呢!"
俞婉清笑着整理货架:"这只是开始。等口碑传开,生意会更好的。"
她设计的胭脂铺与这个时代的传统店铺截然不同。明亮的橱窗、分类陈列的商品、免费试用服务...这些现代经营理念在京城引起了小小轰动。
开张不到半日,货架就空了一半。俞婉清正忙着补货,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这位夫人需要什么?可以随便看看。"俞婉清热情招呼。
妇人环顾四周,满意地点头:"听说这里的胭脂与众不同,果然名不虚传。"
她试了几种颜色,最后买下了最贵的玫瑰胭脂套装。临走时,妇人突然问:"老板娘可是镇北侯夫人?"
俞婉清一愣:"夫人认识我?"
妇人笑了:"侯爷特意嘱咐我来照顾生意。我是安国公夫人,与侯府是旧交。"
俞婉清这才明白,原来这位贵客是祁景恒请来的。接下来半日,又陆续来了几位贵妇,都是受了祁景恒的嘱托。
【他这是在...帮我?为什么?】
傍晚打烊时,俞婉清算了一下账,首日营业额竟然高达八百两银子,远超预期。
"俞姐姐,我们成功了!"苏念高兴地拉着她的手。
俞婉清也难掩喜悦:"是啊,成功了..."
回到侯府,俞婉清本想向祁景恒道谢,却被告知侯爷被召入宫了。直到深夜,她才听到隔壁院子传来动静。
她披衣起身,端着一碗厨房温着的银耳羹,来到祁景恒的书房外。
"侯爷,是我。"她轻轻敲门。
门很快开了,祁景恒似乎刚沐浴完,发梢还滴着水,白色中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俞婉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身材...也太犯规了吧!】
祁景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夫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我...我是来道谢的。"俞婉清把银耳羹递给他,"谢谢侯爷今日请来的客人。"
祁景恒接过碗,侧身让她进来:"举手之劳。"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祁景恒的轮廓格外深邃。俞婉清突然注意到他眉宇间的疲惫:"侯爷看起来很累?"
"边关军务,有些棘手。"祁景恒简短回答,喝了一口银耳羹,"味道不错。"
俞婉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祁景恒抬眼看她,似乎有些意外:"夫人懂军务?"
"不懂。"俞婉清老实承认,"但我...我来自未来,也许有些见解能帮上忙。"
祁景恒沉思片刻,从桌上拿起一份密报:"边境几个部落联合起来,阻断商路,朝廷在考虑是战是和。"
俞婉清接过密报仔细阅读,突然眼前一亮:"这些部落...他们最缺的是什么?"
"盐铁。"祁景恒答道。
"那我们何不以物易物?"俞婉清兴奋地说,"用盐铁换取他们的马匹和羊毛,建立长期贸易关系。打仗劳民伤财,不如互惠互利!"
祁景恒眼中闪过惊讶:"这想法...很新颖。"
"在我的时代,这叫'经济合作'。"俞婉清解释道,"有时候商业手段比武力更有效。"
祁景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夫人总是能给人惊喜。"
烛光下,两人的目光交汇,一时无言。俞婉清突然觉得心跳加速,慌忙移开视线:"不早了,侯爷早些休息吧。"
她匆匆告退,却在门口被祁景恒叫住:"夫人。"
"嗯?"
"明日有赏花宴,俞锦绣也会来。"祁景恒语气平淡,"你...小心些。"
俞婉清心头一暖:【他这是在提醒我...】
"谢谢侯爷,我会的。"
赏花宴上,俞锦绣果然来了,还带了一群闺中密友。她们围在一起,时不时看向俞婉清,眼中带着轻蔑。
"听说侯夫人开了间胭脂铺?"一位贵女故意大声问,"商贾之事,未免有失身份吧?"
俞婉清正要回答,俞锦绣抢先道:"妹妹也是无聊打发时间,大家别见怪。"
【又来了,明着维护暗里贬低!】俞婉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确实开了间胭脂铺。"俞婉清坦然道,"用自己的本事赚钱,有什么丢人的?难道各位府上的开销,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贵女们一时语塞。俞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换上温柔笑容:"妹妹别生气,大家只是关心你。侯爷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抛头露面呢?"
"是我坚持要做的。"祁景恒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内子的才华不该被埋没。"
众人回头,只见祁景恒一身月白色锦袍,俊美如谪仙,缓步走来。他在俞婉清身边站定,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各位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俞锦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俞婉清也吃了一惊,但没抽回手。
"侯爷对夫人真是宠爱有加啊。"一位夫人打趣道。
祁景恒微微一笑:"内子值得。"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俞婉清心头一颤。她偷瞄祁景恒的侧脸,发现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似作伪。
【他为什么要这样维护我?难道真的...】
这个念头还没完,俞锦绣突然"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全洒在俞婉清裙子上。
"哎呀,对不起妹妹!"俞锦绣慌忙起身,掏出帕子要帮她擦。
俞婉清太熟悉这套路了:【帕子里肯定有东西!】
她正要躲开,祁景恒却一把抓住俞锦绣的手腕:"不必了。"
他的力道不小,俞锦绣疼得脸色发白:"侯爷..."
祁景恒冷冷地松开手:"赵安,带夫人去更衣。"
离开花园时,俞婉清回头看了一眼。祁景恒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
那一瞬间,她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第五章:披衣的温柔
胭脂铺的生意蒸蒸日上,转眼一个月过去,俞婉清已经成了京城小有名气的"商贾夫人"。
这个称呼起初让她哭笑不得,但渐渐地,她开始享受这种凭自己能力赢得认可的感觉。祁景恒虽然不同意和离,但给了她足够的自由,甚至经常提供一些商业上的建议。
这日傍晚,俞婉清正在后院清点新到的货物,苏念急匆匆跑进来:"俞姐姐,不好了!有人在我们的胭脂里掺了东西,好几个客人用了脸上起红疹!"
俞婉清手中的账本啪地掉在地上:"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苏念急得眼圈都红了,"已经有三位夫人找上门来讨说法,还有人说要去官府告我们!"
俞婉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别慌。把出问题的胭脂拿给我看看,再查查这批货是什么时候做的,谁经手的。"
检查过后,俞婉清发现了问题所在——最新一批玫瑰胭脂中被人掺入了少量刺激性的草药粉末,不仔细检查根本发现不了。
"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陷害。"俞婉清沉声道。
"会是谁?"苏念问。
俞婉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俞锦绣。自从赏花宴后,俞锦绣就再没出现过,但这恰恰更可疑。
"苏念,你去告诉那些客人,我们会全额赔偿,并请最好的大夫为她们诊治。"俞婉清当机立断,"另外,暂停销售所有玫瑰胭脂,贴出告示召回已售出的产品。"
苏念点点头,匆匆去办了。俞婉清则收拾了几盒样品,准备回府找祁景恒商量。
刚出店门,她就看到街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俞家的车。车窗微微掀起,隐约可见俞锦绣那张带着冷笑的脸。
【果然是她!】俞婉清握紧拳头,强忍着冲上去理论的冲动,转身上了侯府的马车。
祁景恒听完她的叙述,眉头紧锁:"你确定是俞锦绣?"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会用这种下作手段。"俞婉清愤愤道。
祁景恒沉思片刻:"此事交给我处理。你先发告示澄清,承诺赔偿所有损失。至于那些闹事的客人..."
"我已经让苏念去处理了。"俞婉清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店铺声誉肯定会受影响。"
祁景恒突然问:"你的胭脂配方是独有的吗?"
"是啊,我改良了传统配方,加了一些特殊成分..."俞婉清有些疑惑,"侯爷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有人用了你的配方,却生产出劣质产品,算不算侵权?"祁景恒继续问。
俞婉清眼前一亮:"当然算!侯爷的意思是..."
"我查到俞锦绣最近投资了一家胭脂坊。"祁景恒唇角微勾,"用的似乎是...你的配方。"
俞婉清猛地站起来:"她偷了我的配方?!"
"不仅如此,她还故意在你的产品中掺假,好让客人转而购买她的。"祁景恒拿出一份密报,"这些,足够治她一个'商业欺诈'的罪名了。"
俞婉清接过密报,越看越心惊。原来俞锦绣不仅偷了她的配方,还收买了她铺子里的一名伙计做内应。
"这个碧螺春!"她忍不住骂出声。
祁景恒挑眉:"碧螺春?"
"呃...就是绿茶的意思。"俞婉清尴尬地解释,"在我的世界,我们管这种表面清纯内心阴暗的人叫'绿茶'。"
祁景恒轻笑:"很贴切。"
"侯爷打算怎么处理?"俞婉清问。
"两条路。"祁景恒竖起两根手指,"一是公事公办,报官处理;二是私下解决,让她付出代价。"
俞婉清思索片刻:"报官的话,会不会对侯府声誉有影响?"
"本侯不在乎这些。"祁景恒淡淡道。
【但我在乎。】俞婉清在心里说,【他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连累他。】
祁景恒目光柔和了些:"那就私下解决。"
他当即派人去俞府,请俞大人和俞锦绣明日过府一叙。
次日会面,气氛剑拔弩张。
俞大人一进门就质问:"侯爷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扣押小女的丫鬟?"
原来祁景恒早已派人控制了那个被收买的伙计和俞锦绣的贴身丫鬟,拿到了口供。
祁景恒不慌不忙地拿出供词:"俞大人不妨先看看这个。"
俞大人看完,脸色大变:"这...这不可能!锦绣怎会做这种事?"
俞锦绣也慌了神:"爹爹,女儿冤枉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是不是陷害,一审便知。"祁景恒冷声道,"按大周律法,商业欺诈轻则罚款,重则流放。"
俞锦绣顿时面如土色,抓住父亲的衣袖:"爹爹救我!"
俞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侯爷,此事可否...私了?"
祁景恒看向俞婉清,把决定权交给她。
俞婉清深吸一口气:"要私了可以,三个条件:第一,俞锦绣公开向我铺子道歉;第二,赔偿所有损失共计两千两;第三,"她盯着俞锦绣,"永远不得再涉足胭脂行业。"
俞锦绣尖声反对:"不可能!"
"那就报官吧。"祁景恒作势要起身。
俞大人赶紧拦住:"侯爷且慢!我们...我们答应。"
"爹爹!"俞锦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俞大人厉声呵斥:"住口!还嫌不够丢人吗?"
最终,俞锦绣被迫签下保证书,答应三天内在京城最大的茶楼公开道歉。离开侯府时,她看俞婉清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俞婉清却不在乎,她更在意的是祁景恒的态度。
"谢谢侯爷。"客人走后,她真诚地道谢。
祁景恒摇摇头:"不必言谢。不过..."他顿了顿,"你打算怎么报答本侯?"
俞婉清一愣,随即耳根发热:【他该不会要...】
祁景恒被她丰富的想象力逗乐了:"本侯最近要处理一批边关贸易的文书,听说夫人算账是一把好手..."
"原来是要我帮忙算账啊。"俞婉清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
当晚,俞婉清在祁景恒的书房里埋头苦干。边关贸易的账目复杂繁琐,但对学过现代会计的她来说并不难。她设计了一套新的记账方法,大大提高了效率。
"夫人这方法很新奇。"祁景恒看着她画的表格,赞叹道,"比传统的流水账清晰多了。"
俞婉清得意地笑了:"这叫复式记账法,在我的世界很常见。"
两人一个看文书,一个算账,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俞婉清打了个哈欠,却不肯停下:"还有一点就算完了..."
祁景恒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手:"明日再算吧,夫人该休息了。"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俞婉清心跳骤然加速,手中的毛笔差点掉落。
"好、好的..."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慌忙站起来,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整个人向前栽去。
祁景恒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两人瞬间贴得极近。俞婉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健的臂膀和胸膛的温度,一股淡淡的沉香味萦绕在鼻尖。
"小心。"他低声道,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俞婉清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烛光下,祁景恒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那双总是冷峻的眼睛此刻竟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俞婉清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感觉心跳声大得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最终,是祁景恒先松开了手:"去吧,别着凉了。"
俞婉清如梦初醒,慌忙退出书房。回到自己房间,她靠在门上,手不自觉地抚上刚刚被他搂过的腰际,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完了完了完了,我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这个认知让她既惊慌又甜蜜,整晚辗转难眠。
三天后,俞锦绣如约在茶楼公开道歉。虽然她言辞含糊,态度勉强,但总算还了俞婉清一个清白。
胭脂铺的生意很快恢复,甚至比之前更红火。俞婉清趁势推出了几款新产品,还借鉴现代的会员制度,吸引了不少回头客。
祁景恒偶尔会来店里看看,虽然从不插手经营,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支持。京城里渐渐流传起"镇北侯宠爱商贾夫人"的佳话,让那些原本看不起俞婉清的贵妇们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这日打烊后,俞婉清正在后院教苏念制作新的口脂配方,赵管事匆匆赶来:"夫人,侯爷请您立刻回府,说有要事相商。"
俞婉清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
赵管事低声道:"侯爷接到圣旨,三日后要启程前往边关。"
"边关?"俞婉清手中的研钵差点掉在地上,"要去多久?"
"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俞婉清顿时没了心思,匆匆交代苏念几句就赶回侯府。
祁景恒正在书房收拾文书,见她进来,示意她坐下:"夫人应该听说了,本侯要去边关一趟。"
俞婉清强作镇定:"是因为上次说的部落纠纷?"
祁景恒点头:"朝廷采纳了你的建议,决定先尝试通商。本侯奉命前去谈判。"
"这是好事啊。"俞婉清勉强笑了笑,"侯爷一定能马到成功。"
祁景恒深深看了她一眼:"临行前,有些事要交代夫人。"
他拿出一枚印章和一份文书:"这是侯府的印信和我的授权书。本侯不在期间,府中一应事务由夫人全权处理。"
俞婉清震惊地接过:"侯爷信得过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祁景恒语气平淡,却重若千钧。
俞婉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边关危险,侯爷一定要小心。"
祁景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夫人这是...关心本侯?"
"我..."俞婉清耳根发热,却坦然承认,"是,我关心侯爷。"
这句简单的回答似乎触动了祁景恒。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本侯会尽快回来。"
两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窗外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第六章:离别前的争执
祁景恒即将离京的消息像一块大石压在俞婉清心头。她整夜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原著中关于边关战事的描述——危险、残酷,甚至...有人牺牲。
"不行!"天刚蒙蒙亮,俞婉清就一骨碌爬起来,直奔祁景恒的书房。
祁景恒似乎也一夜未眠,书房里烛火通明。见俞婉清闯进来,他放下手中的军报:"夫人有事?"
"侯爷不能去边关!"俞婉清直接道。
祁景恒眉头微皱:"这是圣命,不容违抗。"
"但边关太危险了!"俞婉清急得声音都提高了,"原著里写过,这次谈判根本是个陷阱,部落首领早已与敌国勾结,就等着..."她突然噤声。
"等着什么?"祁景恒目光锐利。
俞婉清咬了咬唇:"等着取大周使臣的性命...在原著里,你差点死在那里。"
祁景恒神色一凛:"说详细些。"
俞婉清把自己记得的原著情节和盘托出:部落如何假意和谈,如何在宴会上设伏,祁景恒如何身中毒箭侥幸逃生...
"所以侯爷绝不能去!"她恳切地说,"至少不能按原计划去。"
祁景恒沉思良久,却道:"本侯还是要去。"
"为什么?"俞婉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知是陷阱还要往里跳?"
"正因为知道是陷阱,才能早做防备。"祁景恒冷静分析,"若本侯不去,朝廷必派他人,那人未必有你这样的'先知'。"
俞婉清哑口无言。她早该想到,以祁景恒的性格,绝不会因为危险就退缩。
"那...那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她突然道。
"不行!"祁景恒断然拒绝,"边关艰苦,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可以帮忙!"俞婉清坚持,"我知道原著剧情,能预知危险。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我懂一些现代医术,万一有人受伤..."
"俞婉清。"祁景恒罕见地直呼其名,"这不是儿戏。"
"我没当它是儿戏!"俞婉清眼眶发热,"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这句话让祁景恒的表情柔和了些,但他依然摇头:"太危险了。本侯不能让你涉险。"
"那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俞婉清声音发颤,"你知不知道,在原著里你虽然活下来了,但留下了终身的伤病!"
祁景恒微微一震,显然没想到这一层。
"让我帮你..."俞婉清拉住他的衣袖,近乎哀求,"求你了。"
祁景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内心挣扎。最终,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正因为在乎你,才更不能让你去。"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俞婉清一时忘了争辩。
"本侯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祁景恒低声道,"而你,要留在京城,帮我照看侯府和...那些未完成的计划。"
他指的是他们一起筹划的商业网络。俞婉清知道,这是他委婉地告诉她,她有更重要的任务。
"...好。"她最终妥协,却附加条件,"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带上最好的医师和护卫。"
祁景恒点头:"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两天,俞婉清忙得脚不沾地。她查阅了大量医书,凭借现代医学知识准备了一套急救方案;又根据原著描述,详细列出了边关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应对措施。
祁景恒也没闲着,他秘密调集了一批精锐护卫,并派人先行前往边关打探消息。两人虽然各自忙碌,但每晚都会在书房碰头,交流进展。
出发前一晚,俞婉清抱着一摞手稿来到祁景恒的书房。
"这是我整理的边关资料。"她将厚厚一叠纸递给他,"包括部落风俗、禁忌、可能的陷阱,还有一些急救方法..."
祁景恒接过,随手翻了几页,眼中闪过惊讶:"你这两天就做了这些?"
俞婉清点点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时间太紧,只能想到什么写什么。"
祁景恒突然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指尖上因长时间写字磨出的红痕,眉头紧锁:"你不必如此..."
"我愿意。"俞婉清直视他的眼睛,"侯爷为我做了那么多,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相对而立,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烛火摇曳,映得俞婉清的脸格外柔和。祁景恒不自觉地抬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本侯走后,你要小心俞家。"他低声道,"尤其是俞锦绣。"
"我会的。"俞婉清勉强笑了笑,"侯爷也要保重。"
祁景恒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个给你。"
俞婉清接过,只见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背面刻着一个"祁"字。
"这是..."
"祁家的传家玉佩。"祁景恒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见玉如见人。若有急事,可凭此玉调动侯府暗卫和...我在京城的所有势力。"
俞婉清震惊地抬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
"收下。"祁景恒不容拒绝地说,"只有这样,本侯才能安心离开。"
俞婉清握紧玉佩,感觉它有千斤重:"...谢谢侯爷信任。"
"还有一事。"祁景恒犹豫了一下,"本侯离京期间,若你...若你找到回去的方法,不必等我。"
俞婉清心头一震:"侯爷..."
"你的世界有你的亲人朋友,本侯不会强留。"祁景恒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只是...希望你能留封信,告诉本侯你平安回去了。"
烛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但俞婉清分明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祁景恒已经转身走向窗边:"时候不早了,夫人回去休息吧。明日不必相送。"
俞婉清知道这是逐客令,只好默默退出书房。回到自己房间,她握着那枚玉佩,心乱如麻。
【我真的想回去吗?】她问自己。
刚穿越来时,她无时无刻不想回到现代。但现在...这里有她的事业,有苏念这样的朋友,还有...祁景恒。
这个认知让她既惊讶又理所当然。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冷面侯爷已经悄悄走进了她的心里。
翌日清晨,俞婉清还是早早起来了。她躲在府门内的影壁后,目送祁景恒带着亲卫骑马离去。
他一身戎装,英姿勃发,比平日更添几分肃杀之气。俞婉清不自觉地跟了几步,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夫人不必担心,侯爷身经百战,定会平安归来。"赵管事在一旁安慰道。
俞婉清勉强笑笑:"府中事务就麻烦赵管事了。"
"老奴分内之事。"赵管事恭敬道,"侯爷吩咐了,夫人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
接下来的日子,俞婉清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胭脂铺的经营和侯府事务中。忙碌能让她暂时忘记担忧,但每到夜深人静时,祁景恒的身影总会浮现在眼前。
她开始定期收到边关来信,有时是军报抄本,有时是祁景恒的亲笔。信总是简短克制,但她能从中读出他的牵挂。
一个月后的傍晚,俞婉清正在核对账目,翠儿匆匆跑来:"夫人,俞府来人了,说是老夫人病重,想见您最后一面!"
俞婉清手中的笔一顿:"祖母病重?"
在原主的记忆里,俞老夫人是俞家唯一真心疼爱她的人。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俞婉清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备车,我去俞府一趟。"她吩咐道,同时悄悄将祁景恒给的玉佩藏入袖中。
赵管事得知后,坚持派了四名护卫随行:"侯爷有令,夫人出门必须有人保护。"
俞婉清没有拒绝。马车驶向俞府时,她透过车窗看到天边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七章:逃亡与告白
俞府大门在俞婉清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响声。她下意识回头,只看到管家阴鸷的笑容。
"二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一个陌生婆子走上前,语气生硬。
俞婉清握紧袖中的玉佩,暗自警惕:"祖母在哪个房间?我先去看看她。"
"不急。"婆子拦住去路,"老爷说了,先谈正事。"
四名侯府护卫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刀柄。婆子见状,只得让步:"那请二小姐的护卫在前院等候。"
俞婉清给护卫长使了个眼色:"你们在这里等着,若半个时辰内我不出来,就去找赵管事。"
护卫长会意点头。俞婉清这才跟着婆子穿过回廊,走向书房。一路上,她注意到府中多了不少陌生面孔,个个神情警惕,不似普通家仆。
【果然有诈。】她心跳加速,【但为了祖母,不得不冒险。】
书房门前,婆子止步:"二小姐请进。"
俞婉清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书房内,俞大人正襟危坐,面色阴沉。更让她意外的是,俞锦绣竟也在一旁,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父亲。"俞婉清福了福身,"听说祖母病重?"
俞大人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关心祖母?嫁入侯府后,可曾回来看过一次?"
"女儿知错。"俞婉清低头,【先顺着他们,看看到底想干什么。】"不知祖母现在如何?可否让女儿前去探望?"
俞锦绣突然轻笑一声:"妹妹别急,祖母确实病了,但没那么严重。父亲是有要事与你商议。"
俞婉清佯装惊讶:"什么事?"
俞大人从桌上拿起一封信,扔到她面前:"自己看。"
俞婉清拾起信,发现是祁景恒从边关寄来的家书。信中简单交代了边关局势,并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侯爷来信报平安,女儿很高兴。"她故作不解,"父亲为何..."
"别装傻!"俞大人猛地拍桌,"祁景恒在边关掌握了我们与北狄往来的证据,他必须死!而你,要帮我们拿到他手中的密函!"
俞婉清如遭雷击:【什么?俞家竟然通敌叛国?!原著里根本没这段啊!】
"妹妹别这副表情。"俞锦绣悠然道,"只要你乖乖配合,写下这封信引祁景恒入彀,我们保你性命无忧。"
她推过一张纸,上面已经写好内容——以俞婉清的口吻称病危,诱祁景恒单独回京。
俞婉清手微微发抖:【这是要设伏杀他!】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拒绝。
俞大人脸色铁青:"逆女!你以为嫁入侯府就不是俞家的人了?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看着父亲铸下大错!"俞婉清挺直腰背,"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父亲难道不为全家考虑?"
"你懂什么!"俞大人怒喝,"朝廷腐败,奸臣当道,只有借助北狄之力才能..."
"够了!"俞婉清打断他,"我不会帮你们害侯爷。"
俞锦绣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俞婉清颈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们没别的办法?大可以囚禁你,仿造你的笔迹写信。"
俞婉清冷笑:"侯爷认得我的字迹,你们模仿不来。"
"那就用你的血写!"俞锦绣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断你一指,想必祁景恒看了会更快赶回吧?"
冰凉的刀刃划过手指,俞婉清背脊发寒。她突然意识到,这对父女已经丧心病狂。
【必须逃出去!】她急速思考着对策,【护卫还在前院,只要能冲出书房...】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打斗声和惨叫。俞大人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猛地踹开。侯府护卫长满身是血冲进来:"夫人快走!俞府有埋伏!"
俞锦绣的匕首立刻转向护卫长。俞婉清抓住机会,抄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向俞锦绣手腕。
"啊!"俞锦绣吃痛松手,匕首当啷落地。
"拦住他们!"俞大人厉声喝道。
门外立刻涌进七八个持刀壮汉。护卫长护在俞婉清身前,挥刀砍倒两人,但寡不敌众,很快身中数刀。
"走..."他拼尽最后力气推开俞婉清,"告诉侯爷...俞家通敌..."
鲜血从他口中涌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俞婉清强忍泪水,趁乱冲出书房。身后传来俞大人的咆哮:"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她拼命向前院跑去,却发现府中到处都是陌生武士,侯府护卫已经全部倒下。情急之下,她转向后院,记忆中那里有个偏门。
刚穿过回廊,两个壮汉就拦住了去路。俞婉清转身欲逃,却见俞锦绣带着人也追了上来。
"妹妹,别白费力气了。"俞锦绣冷笑,"今日你插翅难飞!"
前有狼后有虎,俞婉清咬咬牙,突然从袖中掏出祁景恒的玉佩高举过头:"祁家暗卫何在?!"
这声厉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下一秒,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屋顶跃下,刀光闪过,拦路的两个壮汉瞬间毙命。
"夫人请随我等离开。"为首的黑衣人低声道。
俞婉清又惊又喜:【祁景恒果然留了后手!】
"拦住他们!"俞锦绣尖叫着后退。
更多武士从四面八方涌来。三名暗卫护着俞婉清边战边退,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将他们逼入死角。
"夫人,得罪了。"一名暗卫突然揽住俞婉清的腰,纵身跃上屋顶。
另外两名暗卫留下来断后。俞婉清只听到身后刀剑相交的铮鸣和惨叫声,不敢回头。
暗卫带着她在屋顶间飞跃,很快来到偏院墙边。就在他们即将翻墙而出时,一支暗箭破空而来。
"小心!"俞婉清惊呼。
暗卫侧身闪避,箭矢还是擦过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手上力道不减,带着俞婉清翻过高墙,落入外面的小巷。
"夫人能跑吗?"他急促地问。
俞婉清点头:"能!"
"往南城门去,侯爷派了人接应。"暗卫塞给她一个小包袱,"里面有银两和路引。我必须回去救同伴。"
俞婉清拉住他:"你受伤了!"
"无碍。"暗卫扯下布条草草包扎,"快走!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俞家的人!"
说完,他纵身又翻回墙内。俞婉清不敢耽搁,裹紧斗篷向南跑去。
小巷幽深曲折,她跑得气喘吁吁。刚拐过一个弯,突然被一只大手拉进暗处。
"唔!"她刚要挣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夫人,是我。"
俞婉清抬头,借着微光认出是侯府的赵安管事。
"赵管事!你怎么..."
"侯爷早有安排。"赵安低声道,"俞府已经被监视多日。请随我来,马车已经备好。"
俞婉清稍稍安心,跟着赵安穿过几条小巷,果然看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刚靠近马车,她突然察觉不对——赵安的眼神闪烁不定,马车旁的两个"车夫"站姿僵硬,手始终按在腰间...
【这不是侯府的人!】
她猛地后退:"你不是赵安!"
"赵安"脸色一变:"抓住她!"
俞婉清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慌不择路,拐进一条死胡同。
"跑啊,怎么不跑了?"假赵安冷笑着逼近。
俞婉清背靠墙壁,绝望地闭上眼睛。
"嗖!"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假赵安咽喉。
她惊愕地睁眼,只见胡同口立着一个高大身影,手持长弓,月光勾勒出他熟悉的轮廓。
"祁...祁景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快步走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是我。"
熟悉的气息包围了她,俞婉清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边关..."
"提前回来了。"祁景恒简短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幸好赶上了。"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祁景恒揽住她的肩:"先离开这里。"
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城郊一间破败的土地庙。祁景恒确认安全后,才点亮一盏小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俞婉清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风尘仆仆,眼下带着青黑,显然连日奔波未曾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她轻声问。
祁景恒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你写的?"
俞婉清接过一看,竟是以她口吻写的求救信:"不是我写的!"
"我知道。"祁景恒点头,"信上少了暗记。"
原来,他们每次通信都会在特定位置画一朵小花,作为真伪标记。这封假信上没有。
"我接到信就觉有异,正好边关事务已了,便提前回京。"祁景恒沉声道,"刚到城门就听说你去了俞府,立刻派人去接应。"
俞婉清把俞家通敌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祁景恒听完,眼中杀意凛然:"果然如此。我在边关截获的密信中提到了俞家,但没想到他们胆大到直接对你下手。"
"现在怎么办?"俞婉清忧心忡忡,"俞家一定派人四处搜寻我们。"
"先在这里避一晚,明日我的人会来接应。"祁景恒检查了一下门窗,"饿了吗?"
经他提醒,俞婉清才感到饥肠辘辘。祁景恒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和水递给她。
两人沉默地吃着简陋的晚餐。俞婉清偷偷打量祁景恒,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侯爷..."她终于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祁景恒摇头:"是我疏忽,没想到俞家敢明目张胆对你下手。"
"不,是我太轻信了。"俞婉清苦笑,"明知可能有诈还往陷阱里跳。"
"因为祖母?"
她点头:"原主...就是原来的俞婉清,最在乎的就是祖母。我继承了她的记忆和感情..."
祁景恒若有所思:"所以你才那么抗拒这桩婚事?因为'原主'的意愿?"
"一开始是。"俞婉清老实承认,"后来..."
"后来什么?"
俞婉清鼓起勇气:"后来是因为害怕。"
"怕我?"
"怕重蹈原著覆辙。"她轻声道,"怕爱上你却被抛弃,怕最后落得投湖自尽的下场..."
祁景恒突然握住她的手:"看着我。"
俞婉清抬头,对上他炽热的目光。
"我不是书中那个祁景恒。"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爱上俞锦绣,更不会抛弃你。"
"可是..."
"没有可是。"祁景恒打断她,"这几个月来,你难道还看不清我的心意?"
俞婉清心跳如鼓:【他这是...在表白吗?】
"是的,我在表白。"祁景恒直接道,"俞婉清,我心悦你。"
这句直白的告白让俞婉清瞬间红了眼眶。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不必现在回应。"祁景恒轻抚她的脸颊,"等一切尘埃落定..."
"我也喜欢你。"俞婉清突然道,"很早就喜欢了,只是不敢承认。"
祁景恒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缓缓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让俞婉清浑身战栗。
分开后,祁景恒将她搂入怀中:"睡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俞婉清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此刻,我们是相爱的。】
祁景恒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保证。"
第八章:月下立誓
天刚蒙蒙亮,庙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鸟叫声。祁景恒立刻警觉地坐直身体,回以两短三长的口哨。
"侯爷,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祁景恒这才开门,让来人进来。俞婉清揉揉眼睛,认出是侯府的暗卫统领严锋。
"情况如何?"祁景恒问。
严锋抱拳行礼:"回侯爷,俞府昨夜大肆搜捕夫人,声称夫人勾结外敌谋害亲夫,已经报官通缉。"
俞婉清倒吸一口冷气:"颠倒黑白!"
"不仅如此。"严锋继续道,"朝堂上已有御史弹劾侯爷擅离职守,圣上震怒,下令若侯爷回京即刻收押审问。"
祁景恒冷笑:"好一招连环计。"
"还有更糟的。"严锋犹豫了一下,"俞家派人去了边关,意图伪造侯爷通敌的证据。"
俞婉清心头一紧:【这是要置祁景恒于死地啊!】
祁景恒却出奇地冷静:"我们的人安排好了吗?"
严锋点头:"按侯爷先前的布置,证据已经收集齐全,只等时机成熟。"
"什么证据?"俞婉清好奇地问。
祁景恒解释道:"我离京前就怀疑俞家与北狄有勾结,所以派人暗中调查,果然发现他们通过商队传递情报。"
"那为什么不早揭发他们?"
"钓鱼要放长线。"祁景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要揪出朝中与他们勾结的大鱼。"
严锋补充道:"现在鱼已上钩。昨夜俞大人秘密拜访了兵部侍郎周大人,两人密谈至深夜。"
"周侍郎?"俞婉清回忆原著剧情,"他不是太子的人吗?"
祁景恒和严锋交换了一个眼神:"夫人也知道太子参与其中?"
"原著里提到过,太子与北狄暗中往来,意图逼宫..."俞婉清突然捂住嘴,"天啊,难道现在就要发生那场政变了?"
祁景恒神色一凛:"说详细些。"
俞婉清把记得的原著情节和盘托出:太子如何联合北狄起兵,如何险些成功,最后又是如何被祁景恒平定...
"时间线提前了。"祁景恒沉思道,"原著里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在...在你和俞锦绣成亲半年后。"俞婉清小声回答。
祁景恒冷哼一声:"看来我们的婚事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严锋请示:"侯爷,现在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但加快节奏。"祁景恒果断下令,"你立刻派人去边关,务必截住俞家的信使。同时放出风声,说我已秘密回京,正在收集谋反证据。"
严锋领命而去。祁景恒转向俞婉清:"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我派人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不!"俞婉清坚决摇头,"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太危险了。"
"我有原著记忆,能帮你预判他们的行动。"俞婉清握住他的手,"而且,我们现在是夫妻一体,不是吗?"
祁景恒望进她坚定的眼睛,终于妥协:"好,但你必须听我安排。"
两人简单收拾后,悄悄离开土地庙,骑马前往城外一处隐蔽的农庄。这里是祁景恒早年置办的秘密据点,连俞家都不知道。
农庄不大,但守卫森严。祁景恒带俞婉清进入内室,从暗格中取出一叠密信。
"这些是我离京前收集的俞家罪证。"他摊开信件,"但还不够扳倒太子一党。"
俞婉清仔细阅读信件,突然灵光一闪:"我有办法让俞锦绣自曝其短!"
"哦?"
"俞锦绣最受不了别人抢她风头。"俞婉清胸有成竹,"如果她知道我落魄逃亡,而你'抛弃'了我,一定会得意忘形..."
祁景恒立刻明白了她的计划:"你要做诱饵?"
"不是真的诱饵。"俞婉清解释,"我们可以放出假消息,说我与你决裂,独自逃往南边..."
两人仔细推敲计划,最终敲定了一个引蛇出洞的方案:俞婉清假装与祁景恒反目,投奔苏念;而祁景恒则"被迫"回边关应对通敌指控。一旦俞锦绣放松警惕,很可能会露出马脚。
"还有一个问题。"祁景恒皱眉,"你需要一个合理的反目理由。"
俞婉清想了想:"就说我发现你心里始终爱着俞锦绣,一怒之下离开了。"
祁景恒脸色一黑:"不行,这个理由我不同意。"
"那...就说你怀疑我与外人私通?"
"更不行!"祁景恒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会损害你的名誉。"
俞婉清心里一暖:"那你说怎么办?"
祁景恒沉思片刻:"就说你发现我并非真心待你,只是利用你经商才能为侯府谋利。"
俞婉清点头:"这个可以。俞锦绣一直认为你对我好是别有用心,她会相信的。"
计划已定,两人分头行动。祁景恒派心腹护送俞婉清秘密回京,藏身于苏念家中;自己则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城门口,然后"被迫"启程返回边关。
临别前夜,两人在农庄的小院里并肩而立。明月高悬,洒下一地清辉。
"明天之后,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日。"祁景恒轻声道。
俞婉清靠在他肩头:"没关系,很快就会再见的。"
祁景恒转身面对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钥匙:"这是侯府密室的钥匙,里面藏着我的全部身家。若我有不测..."
"别说不吉利的话!"俞婉清打断他,"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祁景恒将钥匙放入她手中:"拿着它,我才安心。"
俞婉清握紧钥匙,突然扑进他怀里:"你一定要小心。俞锦绣比原著里写的更狠毒,她..."
"嘘..."祁景恒轻抚她的后背,"我身经百战,没那么容易出事。"
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这个吻比之前的更加热烈,带着不舍和承诺的意味。
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祁景恒抵着她的额头:"等一切结束后,我们重新办一场婚礼。"
俞婉清鼻子一酸:"好。"
"现在,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祁景恒突然正色道,"你...还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俞婉清愣住了。她曾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却从未有此刻这般清晰的答案。
"不想。"她斩钉截铁地说,"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祁景恒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月光下,两人静静相拥,无需言语。远处传来夜莺的啼叫,仿佛在为他们的誓言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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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计划如期进行。
俞婉清"伤心欲绝"地出现在苏念家门口,哭诉祁景恒的"薄情寡义"。苏念配合地收留了她,消息很快传遍京城。
与此同时,祁景恒在城门口"偶遇"御史,被当众质问边关军务,不得不"无奈"地返回边关应对调查。
俞婉清躲在苏念家的阁楼上,透过窗户看到祁景恒骑马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一定要平安回来...】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苏念端来热茶,安慰道:"姐姐别太伤心,侯爷一定会查明真相回来的。"
俞婉清勉强笑笑:"我没事。对了,最近俞家有什么动静?"
"可热闹了。"苏念压低声音,"俞锦绣到处炫耀,说侯爷终于认清你的真面目。她还..."
"还什么?"
"还说要举办赏花宴,庆祝你被抛弃。"苏念愤愤道,"太恶毒了!"
俞婉清却眼睛一亮:"太好了!她越得意,越容易露出破绽。"
她立刻写了一封密信,通过苏家的商队送往边关。信中详细说明了俞锦绣的赏花宴计划,并建议祁景恒派人混入宴席收集证据。
信送出去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俞婉清度日如年,既要扮演伤心弃妇,又要时刻关注俞家的动向。
赏花宴前三天,俞锦绣突然造访苏家。
"妹妹别来无恙啊?"她一进门就假惺惺地关心道。
俞婉清强忍厌恶,做出一副憔悴模样:"姐姐是来看我笑话的?"
"怎么会呢。"俞锦绣眼中带着掩不住的得意,"我是来送请帖的。三日后我在府上办赏花宴,妹妹一定要来。"
俞婉清故作惊讶:"我现在的身份...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俞锦绣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咱们到底是姐妹。再说..."她压低声音,"侯爷不在,没人会为难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俞婉清在心里冷哼,面上却感激道:"那就谢谢姐姐了。"
俞锦绣满意地离开后,苏念担忧地问:"姐姐真要去?太危险了!"
"必须去。"俞婉清目光坚定,"这是最好的机会。"
当晚,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秘密来访——祁景恒的暗卫严锋。
"侯爷已经收到夫人的信。"他低声道,"计划有变,侯爷会亲自回来参加赏花宴。"
俞婉清大惊:"太危险了!京城到处都是抓他的人!"
严锋摇头:"侯爷心意已决。他让我转告夫人,'月下之约,不敢忘也'。"
俞婉清瞬间红了眼眶。那是他们离别前夜,在月光下许下的承诺。
"告诉侯爷,我会按计划行事。"她强忍泪意,"让他...务必小心。"
第九章:锦绣良缘
赏花宴这天,俞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俞婉清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故意画了憔悴的妆容,在苏念陪同下"怯生生"地出现在俞府门口。
"妹妹来了!"俞锦绣一身华服,亲热地迎上来,"快进来,大家都想见你呢。"
俞婉清低着头,做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俞锦绣见状更加得意,拉着她的手在众宾客面前招摇过市。
"诸位,这是我妹妹婉清。"俞锦绣提高声音,"近日她身体不适,难得出来散心,大家多关照些。"
宾客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俞婉清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同情或轻蔑的目光,但她不在乎。她的注意力全在搜寻祁景恒的身影上——按照计划,他应该已经混入府中。
宴席设在花园里,俞锦绣特意将俞婉清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俞婉清乐得清静,一边小口啜饮着果酒,一边观察着场中动静。
酒过三巡,俞锦绣在众人簇拥下起身,故作关切道:"妹妹,听说侯爷待你不好,姐姐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俞婉清垂眸:"是妹妹没福气。"
"哎呀,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俞锦绣假意安慰,"侯爷那人性子冷,对谁都一样。你是不知道,他前几日还派人给我送信呢..."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俞婉清心中冷笑:【上钩了!】
"姐姐说笑了。"她故意提高声音,"侯爷远在边关,怎会给你送信?"
俞锦绣果然经不起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妹妹不信?你看,这是侯爷亲笔所书,说他早已识破你的真面目,只等边关事了就休妻另娶..."
俞婉清接过信,快速浏览。信确实是模仿祁景恒的笔迹,但内容远不止俞锦绣说的那些——还提到了边关布防和军事机密!
"姐姐,这信..."俞婉清装作震惊的样子,"侯爷怎会在信中谈论军务?这可是大罪啊!"
俞锦绣脸色微变,一把抢回信:"你胡说什么!信上只是...只是些私事..."
就在这时,花园侧门突然打开,一队禁军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本该在边关的祁景恒,他一身戎装,面容冷峻。
"祁...祁景恒?!"俞锦绣脸色煞白,"你怎么会..."
"本侯怎么会在这是吗?"祁景恒冷笑,"当然是来拿通敌叛国的逆贼!"
满座宾客哗然。俞大人猛地站起来:"祁景恒!你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俞大人不必着急。"祁景恒一挥手,禁军立刻将整个花园团团围住,"本侯奉密旨回京查案,有先斩后奏之权。"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圣旨在此,俞大人要验看吗?"
俞大人面如土色,踉跄后退。祁景恒继续道:"俞家勾结北狄,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来人,拿下!"
禁军立刻上前捉拿俞家父女。俞锦绣突然尖叫:"不!这是陷害!爹爹,快叫周侍郎来!"
"周侍郎?"祁景恒挑眉,"你说的是这个周侍郎吗?"
两名禁军押着五花大绑的兵部侍郎周大人走了进来。周侍郎面如死灰,一见到俞大人就破口大骂:"俞老贼!你害死我了!"
局势急转直下。俞锦绣眼见大势已去,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俞婉清扑去:"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祁景恒眼疾手快,一把拉过俞婉清,同时飞起一脚踢中俞锦绣手腕。匕首当啷落地,俞锦绣被禁军按在地上。
"俞婉清!你不得好死!"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以为祁景恒真爱你吗?他不过是利用你..."
祁景恒冷冷打断:"堵上她的嘴。"
禁军立刻照办。俞婉清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俞锦绣像条死狗般被拖走,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没事了。"祁景恒轻抚她的后背,"一切都结束了。"
俞婉清靠在他肩头,长舒一口气。
一个月后,朝廷对俞家案的审理落下帷幕。
俞大人、俞锦绣和周侍郎以通敌叛国罪被处斩;太子被废为庶人,流放边疆;而祁景恒则因平叛有功,晋封镇北王。
封王典礼后,祁景恒在新建的王府花园里找到了独自赏花的俞婉清。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走到她身边。
俞婉清微笑:"热闹够了,清静清静。"
这一个月来,她从"被抛弃的侯夫人"一跃成为"平叛功臣",京中贵妇们变脸比翻书还快,各种宴请邀约络绎不绝。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祁景恒拉着她在亭中坐下,"皇上想为我赐婚。"
俞婉清身体一僵:"赐婚?"
"嗯。"祁景恒眼中带着笑意,"我说,我得先问问夫人的意见。"
俞婉清这才反应过来,娇嗔地捶了他一下:"吓我一跳!"
祁景恒大笑,将她搂入怀中:"所以,夫人的意见是?"
"我有个条件。"俞婉清正色道。
"什么条件?"
"一年之约。"俞婉清解释道,"我们以一年为期,如果一年后你还想娶我,我们就重新举办婚礼。"
祁景恒皱眉:"为什么还要等一年?"
"因为我想确认,你对我的感情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因为感激。"俞婉清认真地说,"同时,我也需要用这一年时间,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不需要证明什么..."
"我需要。"俞婉清坚持,"我不想只做依附于你的王妃,我想成为能与你并肩而立的人。"
祁景恒望进她坚定的眼睛,终于点头:"好,就一年。但有个条件——这一年里,你得住在王府。"
俞婉清笑着点头:"成交。"
一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俞婉清的胭脂铺发展成了连锁商号,遍布京城和周边州县。她改良的记账法和经营模式被多家商号效仿,甚至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祁景恒则忙于边关贸易网的构建,将俞婉清的建议一一落实。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大周与边境各部落建立了稳定的贸易关系,边关迎来了难得的和平。
这一年里,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俞婉清被皇帝钦点为皇商;两人联手创办了京城第一所女子学堂;祁景恒手把手教她骑马射箭,她则带他领略现代商业理念...
朝夕相处中,两人的感情不仅没有因时间褪色,反而愈发深厚。
一年期满这天,祁景恒在王府花园设宴,只请了苏念等几位至交好友作见证。
"还记得一年前的约定吗?"他举杯问道。
俞婉清点头:"当然记得。"
"那么现在,你的答案是?"
俞婉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我这一年的成绩——十八间铺面,五支商队,年入十万两白银。"
祁景恒挑眉:"所以?"
"所以,"俞婉清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有底气说,我嫁给你不是因为你是王爷,而是因为你是祁景恒。"
祁景恒眼中闪过动容的光芒。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俞婉清,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政治联姻,不是利益结合,只是因为我爱你。"
俞婉清眼中泛起泪光:"我愿意。"
在场众人欢呼起来。苏念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祁景恒为俞婉清戴上早已准备好的玉佩:"这是我母亲留下的,现在它是你的了。"
玉佩温润如水,上面雕刻着比翼鸟的图案。俞婉清爱不释手:"真漂亮。"
"不及你万分之一。"祁景恒在她耳边低语。
宴席散后,两人在月光下漫步回房。俞婉清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皇上赐婚的对象是谁啊?"
祁景恒神秘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次日,皇宫正殿。
俞婉清身着王妃朝服,与祁景恒并肩而立。皇帝高坐龙椅,笑容满面。
"镇北王与夫人情比金坚,朕心甚慰。"皇帝朗声道,"今日特为二人重新赐婚,以彰其忠贞。"
满朝文武齐声祝贺。俞婉清这才明白,原来皇帝要赐婚的对象一直就是她自己!
典礼结束后,两人乘坐华丽的马车游街示众。京城百姓争相围观,无不赞叹这对璧人。
马车里,俞婉清靠在祁景恒肩头:"这下全天下都知道镇北王娶了个商贾出身的王妃了。"
"那又如何?"祁景恒不以为意,"我娶的是天下最优秀的女子。"
俞婉清心中甜蜜,却故意道:"王爷现在嘴这么甜,当初是谁冷着张脸,连话都不愿多说?"
祁景恒低头吻住她的唇:"夫人教训的是,为夫以后一定多说甜言蜜语。"
俞婉清笑着推开他:"油嘴滑舌!"
马车缓缓驶向王府,沿途洒满鲜花。俞婉清望着窗外欢呼的人群,恍惚想起刚穿越时的惶恐不安。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的幸福。
"想什么呢?"祁景恒问。
俞婉清握住他的手:"想我有多幸运,能遇见你。"
祁景恒温柔地注视着她:"是我幸运,能听到你的心声。"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
从此,镇北王与他的王妃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共同谱写了一段比原著精彩百倍的锦绣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