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的劳作和市井的白眼中,一点点耗尽。直到那个雨夜。深秋的雨,下得又急又冷。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在破旧的窗棂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无数小石子砸过来。
屋外电闪雷鸣,惨白的光瞬间照亮简陋的屋子,又迅速被浓稠的黑暗吞没。
我和春桃挤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听着外面鬼哭狼嚎般的风声,都有些心惊胆战。
这屋子太老了,真怕它撑不住。“小姐,这雨也太吓人了……”春桃裹紧了薄被,声音发颤。
“别怕,雷阵雨,下不久。”我安慰她,心里却也七上八下。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沉重的敲门声,穿透了风雨声,清晰地传来。咚!咚!咚!力道极大,
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我和春桃吓得同时坐了起来,面面相觑。“谁……谁啊?
”春桃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外面只有更猛烈的风雨声。敲门声停了片刻,然后,
又是更重、更急的三下!咚!咚!咚!那声音,不像是活人能敲出来的。
“小、小姐……”春桃吓得直往我身后缩。我心里也发毛。这荒郊野外,又是这样的鬼天气,
会是谁?劫匪?还是……鬼?敲门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狂跳的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摸到床边的柴刀,紧紧攥在手里,
示意春桃去点灯。昏黄的油灯亮起,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我举着灯,一步步挪到门边,
从门缝往外看。借着闪电的亮光,我看到门口倒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一动不动。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的身体,身下洇开一片深色的、不断被雨水稀释又不断扩大的痕迹。
是血!“外面有人!受伤了!”我心头一紧,立刻把门栓拉开。沉重的木门被风猛地吹开,
冰冷的雨水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门口趴着一个男人,身形高大,穿着深色的劲装,
早已被雨水和血水浸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他脸朝下,一动不动。我蹲下身,
费力地将他翻过来。灯光映照下,一张极其英挺却苍白如纸的脸露了出来。剑眉紧蹙,
薄唇抿成一条线,即使昏迷,眉宇间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