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她恶毒善妒,而真正的恶毒,却在他百般呵护的羽翼之下。他以为的白月光,
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弃如敝履的糟糠,却用尽生命,在爱着他,和他们的孩子。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霍衍口中喷出,染红了身前的书案。他的眼前阵阵发黑,
身体晃了晃,重重地摔倒在地。“将军!”管家和侍卫们惊呼着冲了进来。
霍衍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耳边,只剩下小翠那句撕心裂肺的话。
“……她是用自己半生的心血,为您的孩子,准备的保命药啊!”他想起了苏晚跪在地上,
护着肚子的样子。想起了她那双破碎的,充满哀求的眼睛。想起了她最后那句凄厉的“不!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那不是刺痛,也不是闷痛。而是一种,
被生生剜去一块肉的,血淋淋的,空洞的痛。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亲手,
逼死了那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他……都做了些什么啊!“啊——!!!”一声野兽般的,
充满无尽悔恨与痛苦的咆哮,从霍衍的喉咙里迸发出来。他趴在地上,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坚硬的地面。血肉模糊,骨节尽碎,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再痛,
又怎及得上心口的万分之一。苏晚。晚晚。我的晚晚……悔恨,像迟来的潮水,
将他彻底淹没。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5霍衍病了。病得极重。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嘴里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晚晚……”“晚晚,
我错了……”“你回来……”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说将军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可他的心药,早已被他亲手挫骨扬灰。他昏迷了七天七夜。第七天夜里,他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彻查当年别院失火一案。他不信苏晚会自焚。那个女人,
外柔内刚,有着比谁都坚韧的生命力。她那么爱他们的孩子,哪怕孩子没了,
她也绝不会轻易寻死。很快,结果就查了出来。火,不是苏晚放的。是有人,
在她重伤昏迷之际,潜入别院,放了火,又在废墟里,扔下了一具早已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