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彻底被血污淹没的、虚假的明媚笑颜。手腕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像地狱裂开的一道缝隙,贪婪地吞噬着我的生命。福顺枯树枝般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沾满血污的破布条被他用尽死力捆扎在我喷涌着生命的小臂上。粗布瞬间被暗红浸透,
粘稠温热。他的眼泪混着汗水砸在我冰冷的皮肤上,烫得灼人。
“老爷……撑住……您得撑住啊……”他语无伦次,带着哭腔的绝望在破屋里回荡。
他翻出半瓶劣质烧刀子,含了一大口,狠心喷在我翻卷的皮肉上。“呃啊——!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骨髓!我身体猛地反弓,眼前炸开一片猩红的金星,
残存的意识被这酷刑硬生生拽回深渊边缘!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皮肉焦糊的恶臭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沉入冰冷黑暗的刹那,
破屋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劈头盖脸砸进来!
一个佝偻的黑影踉跄着扑入,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面,溅起一片泥水。不是一个人!他背上,
还死死驮着一个更小的、蜷缩成一团的黑影!
“福顺……哥……这是老爷的孩子…”扑进来的黑影艰难地抬起头,
一张被雨水泡得惨白、布满泥污的陌生老脸,在昏暗油灯下扭曲着,
“快……快救……”话未说完,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福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他认出了来人,
是当年同在萧府当过差的马夫老赵头!
他怎么会……福顺的目光猛地盯在老赵头背上那个蜷缩的黑影上!那是个少年!浑身湿透,
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断了。他紧闭着眼,脸色青白,
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然而,让福顺如遭雷击的,
缚着的一样东西——一个陈旧褪色、边缘磨损得厉害、却依旧能看出紫檀木底色的……算盘!
那算盘珠子上,还残留着一小块模糊的、用特殊手法刻上去的“萧”字印记!“老……老爷!
!”福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