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半月前萧逸出征前,说要给我打的款式。深夜的梆子声惊破寂静时,
我正对着烛火绣平安符。铜锁被粗暴砸开的声响传来,我握着银针的手骤然收紧。
一队侍卫冲进来,领头的公公尖着嗓子宣读旨意,字字如刀剜进心口:“长公主楚璃,
私通敌国,图谋不轨......”“这不可能!”我踉跄着去抓那道明黄圣旨,
却被侍卫按倒在地。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得案头柳婉柔送来的海棠糕泛着诡异的青白色。
突然想起她临走时,故意打翻茶水浸湿了我的印鉴匣,当时只当她毛手毛脚,此刻想来,
那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布局。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铁链套上手腕的瞬间,
我想起萧逸出征前说“等我”。可当我蜷缩在稻草堆里,看着狱卒将馊水泼在地上时,
才惊觉这偌大的皇宫,竟没有一人信我。更漏声滴答作响,我数着萧逸归来的日子,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要他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第三日清晨,牢门被踹开。
柳婉柔立在门口,手中攥着那封伪造的信件,鲜红的印鉴刺得我眼睛生疼。
“姐姐何必装无辜?”她俯身捏住我的下巴,“你以为萧哥哥会相信你?
”我突然想起初见时,她望着萧逸的眼神,原来从那时起,嫉妒的毒就已生根发芽。
铁窗漏进的月光碎成蛛网,我蜷缩在霉斑遍布的墙角,数着石缝里缓慢爬行的潮虫。
脚踝的镣铐早已磨破皮肉,每动一下,都有血珠顺着铁链蜿蜒而下,在稻草上洇出暗红的花。
“长公主也有今天?”狱卒狞笑着将馊饭摔在地上,腐臭的菜叶混着蠕动的蛆虫。我别过脸,
喉间泛起作呕的酸水,恍惚间竟想起萧逸出征前,亲手为我剥的那碗虾仁,
珍珠般的米粒裹着鲜嫩的虾肉,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深夜的更鼓声格外清晰,
我靠着冰凉的石壁,望着头顶那方巴掌大的天空。皇兄幼时总说我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会护我一世周全;萧逸曾将玉佩系在我腰间,说这是他征战时的护身符,
如今却都成了最锋利的刀,狠狠剜着我的心。泪水无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