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地上破碎的工牌和那张沾满污泥的钞票。我喉咙里堵着一团滚烫的石头,
烧得我眼前发黑。骨头缝里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在搅!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腥甜味直冲天灵盖。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
指甲抠进水泥墙缝里,磨得生疼。疼,这点疼像一根救命稻草。常静躺在地上,
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的血痕刺得我眼睛疼。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我踉跄着扑过去,想扶她,
可手还没碰到,一股狂暴的冲动猛地顶上来,让我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抽搐!“别碰我!
”我猛地缩回手,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药……药没了……”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常静的动作僵住了,她看着我,
又看看地上那个被碾进黑泥里的黄色污点,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她低下头,
没再说话,默默爬起来,踉跄着开始收拾满地狼藉。被酱油染黑的粥,砸碎的鸡蛋,
泼了一地的青菜叶子……她一点一点地捡,动作迟缓得像生了锈的机器。我知道她在怕。
怕我。我把自己关进里屋,唯一的窗户对着外面那条堆满杂物的窄巷。太阳穴突突地跳,
血管里的血像是烧开的滚油,每一次心跳都带起一阵剧烈的、想要撕碎一切的烦躁!
我死死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在心里一遍遍数着。七十二小时。
医生的话像毒蛇一样盘踞在脑子里。七十二小时后,药效全无,我会变成什么?不敢想。
第一天。天刚蒙蒙亮,常静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我知道她要去菜市场捡点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我蜷在墙角的阴影里,浑身骨头都在疼,
像被无数双手用力往外掰。脑子里嗡嗡响,全是张一骁碾碎药片时那张狞笑的脸。没过多久,
外面巷子里突然传来常静短促的尖叫和几个男人猥琐的哄笑声!
我像被电打了一样弹起来扑到窗边,一把扯开破旧的窗帘布!巷子口,
常静被昨天的黄毛和金链子堵着。她手里的破菜篮子掉在地上,几颗蔫巴的土豆滚了出来。
黄毛的手正从她屁股后面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