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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6-11 20:43:56

精选章节

1.

窦阿香,一个朴素的农女,家里有六口人,祖母、爹娘、姐姐和弟弟。

窦阿香家中世代为农,而今又逢盛世,家中虽无富余,却也不缺温饱。

今天,一向活泼开朗的她有些伤感:姐姐窦阿兰就要嫁人了。

在农村,大姐可谓半个娘,窦阿兰朴实温和,对妹妹弟弟十分疼爱,干活也是一把好手,是村里长辈们爱称赞的“好姑娘”。

如今遇到“得便宜的小子”,不少老人深感遗憾:咋没看上自己家的呢……

准姐夫是隔壁村的一个木匠,长得倒是高高大大,和姐姐还算相配。

农村没有太多讲究,看对眼,家里照了面,挑个好日子成亲就完了。昨天,准姐夫找的媒人上门提亲了,东西都带来了,看来离成婚不远了。

窦阿香心里有点慌,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听说那家人也是会干活的,姐姐过去应该会高兴吧。

“可那边的人口多,听说有的人家婆媳、妯娌处不好能打架哩,姐姐又不是个泼辣的……”想到这,窦阿香脸色微微发红,“羞羞羞,知道打听婆家事啦。”

窦阿香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但还是一副跳脱的性子,好热闹、力气大、能骂架,和姐姐弟弟比起来,是个实打实的皮猴子。

现在有一点少年心事,也是难得。

2.

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这是热闹的元宵节,也是窦阿兰出嫁的日子。

几家人高高兴兴地办了礼,三天后,又欢天喜地的回了门。至此,窦阿兰离开了窦家。

日子仍有条不紊地过着,窦阿香还是无忧无虑,但性子沉稳不少。她觉得自己变了,做事前知道想想,也开始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自从姐姐出嫁后,爹娘有意无意的打听自己是否有钟意之人,这让她感到无奈和羞涩的同时,也多了一种莫名的带着矜持的勇气。

窦阿香开始注意身边的男子,嗯……没有合适的,自己喜欢那个、叫什么来着,温文儒雅,对,温文儒雅的人。最好也能识文断字的。

这十里八村只有一个私塾先生,上学的也少,窦阿香的弟弟是其中一个。不忙的时候,窦阿兰和窦阿香会交替接送弟弟。

想当初,窦阿香还和私塾先生吵过架呢,小时的她争强好胜,那先生也怪,吵完说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是个坏词吧。

窦阿香不怕得罪人,但可吓着了窦阿兰,带着三个鸡蛋拉着窦阿香就去赔罪。

俩人又说好话又打扫卫生,哄得先生也让她们旁听了几节课。窦阿香看众人说话摇头晃脑、不急不躁的,想笑又好奇,听完回家时只觉得怅然若失。

想起往事,窦阿香嘴角上扬,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谦谦君子”的吧。

姐姐听完课,也觉得好,恳求闲时的弟弟偷偷教二人,只怕大人见了笑话“不是贵人小姐还读书”。

弟弟教了一段时间嫌麻烦,还是自己打了他一顿才保证每天教五个字。再加上这几年旁听,自己也学得不少了,可惜不太会写。

直到前年,姐姐说“这样不对”才停了,俩人也不接送弟弟了,毕竟他也不小了。

窦阿香又想起了姐姐,她没打过外人,不太会骂架,但回门时说那边人都不爱骂人,应该不会受委屈吧?

窦阿香两手在空中划拳,敢欺负我姐,哼哼……

3.

春寒料峭,挡不住人们赶集市的心。一大早,窦阿香挎着篮子就出发了,集市在十里外,光走也要花一个时辰。

这是镇中心,小摊店铺应有尽有,窦阿香没舍得坐驴车,走着就过来了。娘多给了一些钱,说让自己挑些好的布料,做几身新衣服。

窦阿香随便坐进一家茶馆,歇歇脚。在她捶腿之际,忽见一清秀男子缓缓走进对面的药铺。那男子身穿绿色粗布素衣,体型偏瘦,长相俊俏,看起来很是儒雅随和,一下子就入了窦阿香的眼。

窦阿香急忙跟上那男子,见他与药铺老板说了几句话,拿了药不付钱就走了。窦阿香拦住他:“喂,你拿药怎么不付钱?”

男子诧异几瞬,温和开口道:“姑娘误会了,此事早有约定,老板知晓的。”

窦阿香自然猜到了,但话头还是要开的:“真的假的?你……你怎么证明?”

男子见她如此“无理取闹”,轻笑:“不如姑娘随我去问问药铺老板?”

竟不上套,无防,自己有法:“万一你是胁迫人家怎么办?这样,你告诉我姓甚名谁,我知道你是哪里的,自然不会怀疑了。”

“姑娘是外地的吧?”男子语气中颇有几分骄傲,“我是仁义堂的郎中。”

仁义堂?这不是镇上最有名的药堂嘛,窦阿香有几分泄气,仁义堂在京城都有点名气,像她这种农家人,更不敢轻易去那看病。

但窦阿香没有显现出来,反倒提高了声音:“我不是外地的,是这乡下的。可别骗我,仁义堂怎么会收你这么年轻的人当郎中?”

“姑娘是乡下的?”他好脾气地说着,“我是仁义堂掌柜的幼子徐茯。”

窦阿香呆了,仁义堂的公子,那自己……一慌乱口不择言道:“你说是就是啊?你、骗人也说不准。”

徐茯听此有些生气,拱手要走:“姑娘要是不信,可随便找人一问,我徐茯这个人,镇上大多都认识的。”

窦阿香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她本就“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占三分”,如今有人挑衅,气势怎能输。

“好,问就问!”她随手拉住一行人,“姑娘,你认得他吗?”

那姑娘有几分羞涩,轻轻点头:“这是仁义堂的徐郎中。”

窦阿香又恼又羞,咬牙怒瞪徐茯,一跺脚,转身要走。

徐茯却拦住了她:“姑娘,等一等。”

“干吗?”窦阿香没好气道。

徐茯上前仔细看着她:“姑娘误会了我,可要赔礼。”

“好,我请你吃饭。”窦阿香一转眼珠儿。

4.

窦阿香先随徐茯将药拿去仁义堂,后领着他去集市挑菜、买东西。忙活了大半日,才拉他在一小面摊坐下。

期间徐茯几次欲言又止,窦阿香都装作看不见。

“看看,吃哪个?”窦阿香拉了拉身旁的篮子。

徐茯终于有机会说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窦阿香眨着大眼睛,“什么故意,你可要说清楚!”

徐茯见她脾气又上来了,忙转移话题:“我要一碗素面。”

“我可请了啊,你自己不要贵的。”

“嗯。”徐茯嚅嗫问道,“你一开始是不是打算骂我一顿?”

窦阿香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想,脆声答道:“是啊,管你是不是。”

“好直白。”徐茯小声嘀咕,又问道,“那怎么答应赔礼了?”

窦阿香奇怪的打量着他:“没想到你喜欢被骂,真是个怪人。”

徐茯噎了一下:“那你就是故意拉我跑东跑西咯,报复我。”

“是又怎样?”窦阿香见他无辜像白兔子的样子,有些生不起气来。又想自己反正和他不可能,不如把话都说了,省得憋闷,“我不是想走来吗,是你拦住的好不好?”

窦阿香直视他的眼睛:“我拉你买东西也并非完全故意,本来我就是赶集市的,来的时候就花费了好长时间,自然急着赶集。万一东西抢不到怎么办?买不全怎么办?那我就负家里嘱托了。”

“不过要整你也是有的,没想到你真忍下来了,所以才请你吃饭,要不我早溜了。我们快些吃,我还要赶回家呢。”

徐茯没有反驳,他知道乡下离镇子都很远,好多东西也是乡下买不到的。一时间有些愧疚,忙催摊主快些。

但此时大家多都赶了集,在这便宜的面摊歇脚,“奢侈一把”,纷纷买面,摊主忙得脚不沾地,只大声应着“快了快了”。

窦阿香也有几分尴尬:真不该在这时候贪便宜,要是离集市远些好了。回到家估计天都黑了吧。

但想到一会要说更不好意思的事,窦阿香反倒有了精神:“怎么,你也急着回家?”

徐茯犹豫道:“我不着急……要不算了吧,我不是真心怪你,回家要紧。”

“担心我啊?”窦阿香笑意连连,“还是想赶我走?”

徐茯被她的笑恍了眼,微微低头:“你这人才怪!”

“是吗?那我要说个更‘怪’的!”窦阿香兴奋又激动,“一个女孩子看到一个男孩子去药铺拿药的全过程,还要装作不知情的上去问他,是为什么?”

徐茯呆住了,她、她……什么意思?

5.

“我告诉你,那女孩喜欢他!”窦阿香大胆说道。

徐茯头埋得更深了,心乱如麻,这、这是什么事嘛,自己还在梦里?

徐茯看起来高大,其实不过十七岁,爱情史一片空白,就连大他三岁的大哥还没成亲,对婚姻之事完全没有接触。

可窦阿香见他如此,误认为拒绝,内心失落又有几分“果然如此”的感觉,语气也冷了下来:“你不用困扰,我明白了,现在就走。”

说着往桌上放几枚铜钱,挎着篮子起身。

“等等!”徐茯鬼使神差地叫住她,满脸通红地说,“我……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窦阿香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我听到了!我叫窦阿香!花香草香果香的那个香!”

徐茯见她如此高兴,情绪也被感染:“我叫徐茯,茯苓的茯!”

这便是两人的初遇。

6.

三年后,窦阿香八抬大轿地嫁到徐家,二人得偿所愿,家里也各自欢喜。

徐家并没有窦阿香想得那么“贵族”,反倒人人温和,也不强迫她学“女子规矩”,只知道些礼仪就好了。

徐家崇尚“医者仁心”,窦阿香耳濡目染学了不少医学知识。

徐茯见她对医术感兴趣,每天都教她,公婆、哥嫂也善意的教导。两年后,窦阿香作为徐茯的助手随他出诊。

日子不紧不慢的流逝,窦阿香每天都很充实,她学得极快,如今已经可以单独出药方了。

但有一点苦恼,多年以来,自己和大嫂都没有身孕,原本自己是不急的,直到一位病人无意中问到,窦阿香才注意到此事。

可着急是没有办法的,学医的窦阿香自知此事不能人为干涉,加上家中人也不着急,所以窦阿香焦虑了两个月就不在意了。

7.

宫中传出消息,搞得人心惶惶,太子与几位兄弟不和,闹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大发雷霆,似乎要处罚太子。

这种事原本与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关系,但因此皇上加大了田租、人头税、赋税,人们心中有所不满,实在不明白太子犯事为何要增加百姓的压力。

后又传出消息太子欠了很多债,这种说法窦阿香是有几分存疑的,且不说太子之前的形象都是爱才爱民,若是此事为真,皇上肯定是想压下去,怎会任人议论。

如此种种百姓也只敢在私下议论,但大臣们在朝堂上可是吵得不可开交,不知结果如何,只知皇上发了好大脾气。

窦阿香隐隐感觉到太子的风评急速下降,宫中似乎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氛。

窦阿香可没有本事去管这种事,仍和别人一样,安静过着自己的生活。

二十九岁的窦阿香迎来了一艰巨任务:照顾怀孕的大嫂。

没错,徐家终于有喜了!

大嫂李珠儿与窦阿香同岁,性格和窦阿兰相像,端庄大方,两人特别合得来。

如今李珠儿怀孕七个月了,大哥早已在家贴身伺候,但还是有些不便,家里也不太放心,于是窦阿香也闭门停诊,安心照顾李珠儿。

没错,经过多年努力与学习,窦阿香也成为仁义堂的一名郎中了!

这天,窦阿香心里一直惶惶不安,徐茯去外地出诊已一月有余,虽然他走之前说,要两月才回来,但窦阿香还是莫名担心。

她浑浑噩噩,做事不集中,甚至差点把刚做好的安胎药给倒了,幸好李珠儿出现及时阻止。

晚上,被李珠儿安慰了一天的窦阿香反复睡不着,心跳的更快了,精神折磨到五更天才疲惫入睡。

直到吃晚饭,窦阿香缓缓醒来,心里空虚虚的,似乎丢了或忘了十分重要的东西。她强打起精神,精心照顾即将生产的李珠儿。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李珠儿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窦阿香紧紧抓住她的手,大声安慰。

家里忙来忙去,产婆进出不断,终于,“哇”的一声啼哭,李珠儿虚弱的躺着,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意。

家里高高兴兴的庆祝,补品更是不要钱似的送往李珠儿的房间。

婴儿满月宴,一声声祝福中,唯有窦阿香一人心绪不宁,徐茯已走**月了,还没一点消息。

虽说郎中出诊归来日期不定,但这次窦阿香焦虑异常,日日心中默念佛经,祈祷徐茯平安。

8.

在窦阿香焦急的时候,民间又有传言:被禁足的太子又惹了大祸,皇上似乎想换储。

大臣们议论纷纷,在朝堂上交相上谏,各皇子间也是暗波汹涌。

皇宫里争论不休,宫外百姓表面一片祥和,但因三年前赋税增加所起的祸事——在不知名的角落生根发芽、愈演愈烈。

九月秋风,带来些许凉意。徐茯已离家有四月了,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徐家开始托人打探。

终于,在窦阿香日思夜想中,有人带来了消息。

窦阿香还没听完丫鬟禀报,就急急地跑到正厅。

“二少爷……被山贼,杀害了。”

窦阿香如经雷劈,直直倒了下去。

原来在两月前,徐茯出诊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伙山贼,他们占山为王,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徐茯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了,直到今日尸首才被送回来。

徐家父母悲痛不已,但为了让儿子早日安息,强打起精神办理丧事。

窦阿香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也许是察觉到要入殓了,窦阿香忽得从床上坐起,疯疯癫癫的找到棺材。

她不顾一切地打开棺材,里面是徐茯的尸首和几件衣服,她一眼就看见了衣服上的一个残破荷包,那是多年前她为徐茯绣的,他一直贴身带着。

如今那荷包已经残破不堪,即使已经被洗干净,也是碎碎烂烂的了,看上去脏脏的。

窦阿香突然准确的意识到:徐茯,已经被杀害了!

她身体一阵发冷,强忍没有晕过去,扶住棺材站着。

徐父徐母慌忙赶来,见她面色苍白,双眼无神,一时无语凝噎。徐母用手帕擦擦眼泪,上去拉她:“茯儿已经去了,我们让他安息吧……”

“我知道,娘。”窦阿香声音听不出情绪,“是啊,不能再耽误他了……”

她没有哭,平淡的布置着丧事。

此后,窦阿香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活泼,喜欢一个人闷闷的坐在屋里。家里人都担心坏了,轮番劝导,窦父窦母也时常过来陪她。

一年过去,窦阿香终于恢复了些精神气,她拒绝了家里人的改嫁提议,每日待在仁义堂救治病人。

这一年,李珠儿也很忙,外面开始动乱,她要管着外面的家产,又要管着家里的内务,还要照顾家里人和刚出世不久的女儿。

好在,这些都过去了。

9.

这一天,徐父从外面回来就心乱不安,和徐母商量过后,把大家都招到了正厅。

“有一批乱寇在我们镇旁边活动,怕是不太安稳了。”徐父严肃道。

众人知道他去了京城,应是听了什么消息,隐隐猜出将要说什么。

“不错,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把家里的下人都解雇,你们意下如何?”徐母说道。

“那仁义堂那边……”李珠儿犹豫道。

“只留下仁义堂,我们把那里收拾收拾,全家搬过去,至于别的庄子、田地都换成银子吧,再多进一些药材。”徐父应道。

众人知晓他意已决,况且外边的形势这么混乱,是时候做出打算了,便都点头同意了。

于是一家六口搬进了仁义堂,这里的院子虽然小很多,但众人都是吃过苦的,适应得很快,在这里安住了下来。

窦阿香也带消息给了窦家和姐姐,并送去了足够他们安身的银两。

这一带越来越乱,已经到了白天也不能轻易出门的地步,甚至有十几户人家都逃到别处去了。

这个镇子和周围的村庄都靠山,人们的收入大多以田地为主,如今随着赋税和人头税增高,本来就不富裕的农民们更是完全跟不上交税的速度,引发了动乱。

这些动乱也许对于官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普通百姓可是致命的打击,如今人人减少出行,小镇再也没了之前的热闹与繁荣。

自从增税这四年以来,引发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动乱。以小见大,在动乱中更易产生贪婪之人,于是物价升高、官官相护、欺下瞒上等事都出现了。

而这一带也从原本的安乐小镇变成了山贼聚集地,一开始他们还是在山上和林间作乱,随着山贼越来越多,愈发嚣张,已经到打家劫舍的地步了。

即便是如此,官府也不管,只做些表面功夫罢了。

对于这些动乱,京城中的皇帝显然不知道,毕竟这些“小事”还不值得他注意。更何况他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忙。

自从四年前,太子与各位皇子撕破脸面后,就把之前的暗斗表在了明面上。如今经过四年的拉扯,原本就对太子不喜的皇帝对他更差了。

在多方利益牵制之下,太子最终在一年前被废,现在皇帝更是忙着立下一位新太子呢。

窦阿香抱着一岁多的小侄女匆匆跑过走廊,来到后门,这里已经停好了马车,李珠儿背着、挎着、抱着多个包袱紧随其后。

没想到搬来仁义堂才短短三个月,就要离去了……

赶一天的路了,窦阿香掀开帘子向外看去,镇子离得很远了,烈日当空,车子激起一阵尘土,黄土飞扬,蝉声又叫个不停,使人心更加浮躁。

车里,李珠儿抱着熟睡的女儿,眼神呆滞,身心俱疲,她看着窦阿香动作,没有说话。

窦阿香也没有说话。

外面,等待她们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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