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恍惚间看见林知意的脸在眼前放大，她唇角扬起的弧度，
和当年把我的录取通知书扔进泳池时一模一样。「知意，你怎么能推她？」
周明宇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孩子......我下意识护住小腹，
指尖触到黏腻的液体。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我看见林知意蹲在我面前，
假睫毛下的眼睛弯成月牙：「姐姐，对不起啊，谁让奶奶的遗产只能传给你呢？」
2 玻璃柜里的旧时光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混着刺鼻的铁锈味。我睁开眼，
看见母亲坐在床边，正对着手机屏幕笑——是林知意的朋友圈，
九宫格里有她和周明宇的合照，配文「谢谢亲爱的送的红宝石」。「醒了？」母亲放下手机，
语气里带着松快，「医生说你流产了，也好，反正那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光斑在视网膜上晕成圆圈：「林知意推我的时候，
你是不是就在拐角？」她的手顿了顿，整理床头柜的动作突然加快：「晚晚，妈知道你委屈，
可知意是你妹妹——」「所以我就该被她抢男人、推流产、背黑锅？」我转头看她，
发现她新做的美甲是林知意最爱的樱花粉，「林月如，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女儿？」
「你这是什么话！」她拔高声音，「要不是我把你从乡下接回来，你现在还在啃窝头呢！
你妹妹心善，看你可怜才愿意和你分享爸爸的爱，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分享？我想笑，
却扯动腹部伤口。十二岁那年，父亲车祸去世，我在殡仪馆哭到晕厥，
母亲却带着林知意去了迪士尼；十六岁，我拿奖学金给母亲买生日礼物，
她转手就送给了林知意的钢琴老师；二十岁，我被林知意设计替她考试作弊，被学校开除，
母亲说「知意成绩不好，你替她牺牲一次怎么了」。「说完了吗？」我摸出手机，
屏幕上有十个未接电话，全是陌生号码，「说完了就请回吧，我要办出院手续了。」
「你什么态度！」她拍桌而起，保温杯里的红枣茶溅出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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