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正专注地擦拭望远镜,侧脸在夕阳下镀着层金边。我鼓起勇气推门,
却听见他和社员的对话:“许学长,隔壁班的学妹又来送情书了!”“帮我扔了吧,
我有喜欢的人了。”那句话像突然停摆的钟,震得我耳膜生疼。告白信悄然滑落在地,
被风卷着飘向远处。我转身跑开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不敢回头。夜里,
手机屏幕亮起,是许星河的消息:“明天早上七点,老地方等我,有重要的事说。
”我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把脸埋进枕头里。原来最难以解出的方程式,
从来不是试卷上的函数,而是藏在少年眼底,我始终不敢求证的答案。
未赴的约与悬停的心跳蝉鸣在梧桐树梢炸开的清晨,我攥着重新誊写的告白信,
在老地方来回踱步。六点五十分,七点,七点十分......腕表的指针无情转动,
校服裙摆被汗水黏在腿上。直到预备铃打响,街道依旧空荡荡的,
只有卖早餐的阿姨收摊时怜悯的目光。接下来的三天,许星河的课桌始终空着。
我抱着作业本经过天文社,透过百叶窗看见他的望远镜蒙着灰,
鲸鱼胸针孤零零别在社团公告栏。向同学打听,只得到含糊的“家里有事”。
深夜翻着聊天记录,最后那条“明天早上七点,老地方等我,有重要的事说”像根刺,
扎得眼眶发烫。第四天傍晚,我在校门口撞见他妈妈。妇人眼角的疲惫比记忆中更深,
手里提着保温桶:“小满啊,阿远在市医院......他爸爸生意出了问题,
急火攻心住院了。”冷风卷起枯叶擦过脚踝,我突然想起他上周总盯着手机皱眉,
说要帮忙整理财务报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时,我在病房外听见他压低的声音:“医生,
还有其他治疗方案吗?我们真的......”推开门的瞬间,他慌忙把缴费单塞进抽屉,
苍白的脸上挤出笑容:“你怎么来了?”我看见他眼下浓重的青影,
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本该系在我手腕上的另一根,此刻松松垮垮挂在输液架上。
“我带了笔记。”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