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在硬土路上发出沉重杂乱的声响,打碎了山村的宁静。
当火把的光亮猛地涌入王德家破旧的院落时,如同恶兽睁开了猩红的独眼。“王德!滚出来!
太爷有请!”如雷般的暴喝猛地砸碎了夜的寂静。
王德正借着一点微弱的油灯光给老母亲捶着酸痛的肩膀,闻声浑身一僵。
他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看到那一片晃动的火把光影和被火光照亮的、身穿皂色公服、挎着明晃晃腰刀的身影时,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该来的,
终究是躲不过!他本能地想往墙角的阴影里缩,
但母亲粗糙冰凉、瞬间变得比他更冰凉的手却死死攥紧了他捶肩的手臂。
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昏黄的油灯下瞪得老大,
里面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德子…德子…是官爷?”来不及了。
破旧的木门被外面粗暴的力道猛地踹开,发出不堪重负的破裂声!木屑飞溅。一名领头班头,
敞着胸膛,带着一身酒气和汗酸味的彪悍汉子踏了进来,
腰间刀鞘撞击发出哐啷声响:“王德!衙门问话,磨蹭个逑?!捆上,押走!
”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猛扑上来,铁钳般的粗壮手臂不由分说地反拧住王德的胳膊。
粗糙冰冷带着汗渍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肉猛地收紧,勒得他腕骨生疼。
他甚至来不及向老母亲和阿云交代一句,就被粗暴地拖着踉跄向外。“当家的!
”阿云怀里抱着最小的孩子,哭喊着扑上来。“德子!别跟他们去!
别去啊……”老母亲挣扎着想要从土炕上爬起,声音嘶哑凄厉。
孩子惊惧的啼哭、妻子无助的哀嚎、老母撕心裂肺的呼叫瞬间交织在一起,
刺耳地穿透了破落的泥墙。王德只觉得胸口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揪住、撕裂,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拼命回头,想再看一眼被绝望笼罩的亲人。
身后的衙役却猛地一推他脖颈,力道凶狠如鞭打:“看什么看?!快走!”王德一个趔趄,
险些扑倒在冰冷泥地上。他被粗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