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痕。忽然,她想起一件事,“爹,
六儿不是一直在你们村小学读书吗?怎么突然就考上了县里的师范学校?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王头迷迷糊糊地说,“孩子长大了嘛,懂事了,
成绩自然就好起来。”小翠翻了个身,想起前几天去学校领通知书时,
教导主任的儿子脸色铁青的样子。当时她还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恐怕并不简单。
“村里谁家的孩子考上师范学校了?”小翠忍不住又问。老王头翻了个身,把脸转向炕里,
“就咱家六儿呗,还能是谁?”小翠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寒意。她想起小时候,
六儿刚出生那天,全村人围在王家院子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怎么教育这个“大孙子”。
有人甚至说:“六儿是块读书的料,可惜家里穷,供不起。”当时老王头脸上光鲜,
还扬言要“砸锅卖铁也要供六儿读书”。现在想来,那些话,恐怕都是借口。小翠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直到天亮。东方未白时,她就悄悄起床,推醒了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老王头。
“爹,天快亮了,你该起来了。”小翠轻声说道,生怕惊醒隔壁屋睡觉的妻子。
老王头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什么事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要送六儿去县里报到。”小翠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老王头猛地坐直了身体,
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对对,六儿明天就要去县里报到了。你...你早点回去吧,
别耽误了孩子上学。”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动作有些慌乱。小翠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事,不该去质疑儿子的录取通知书,
更不该去关心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孩子。天刚蒙蒙亮,小翠就把老王头叫醒,
两人一起去了县城。一路上,老王头不停地抽烟,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到了县中专招生办,他直接找到了负责人。“我是王建国,
”老王头递上一张写着六儿名字的纸,“听说我的儿子被贵校录取了?
”工作人员看了看名单,点点头,“王六,没错,我们学校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