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镇岳’乃御赐之物,是本侯随身佩剑,
岂是你说收就能收的?妇人之见!”他站起身,腰间的古剑随之晃动,
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光。沈月柔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得一怔,
随即一股委屈和怨气涌了上来。她仗着腹中这块“免死金牌”,胆子也大了许多,眼圈一红,
声音也拔高了:“侯爷!妾身也是为腹中孩儿着想!
姐姐……姐姐她当初不就是……”她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失言,连忙掩口,
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怨毒,却清晰地落入了谢凛眼中。“清璃?
”谢凛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名字,声音陡然转厉,目光如电般射向沈月柔,“清璃当初如何?
说下去!”沈月柔被他骤然爆发的威势吓得脸色一白,心跳如鼓。
她方才情急之下差点说漏了嘴!沈清璃当初如何?自然是喝了她的毒羹!她强自镇定,
挤出两滴眼泪:“妾身……妾身是说,姐姐当初身子也是不好,
或许……或许就是府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也未可知。侯爷您……您凶什么呀?
难道在您心里,这柄死物,比妾身和您未出世的孩儿还要紧么?”她抚着肚子,
嘤嘤地哭了起来,试图用眼泪和胎儿蒙混过关。“不干净的东西?”谢凛重复着这几个字,
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沈月柔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他没有忽略她方才提起清璃时那一瞬间的异常。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便迅速生根发芽。
清璃的死,太医最终含糊其辞地定为急症,可那毒发时的惨状……他并非全无察觉,
只是当时被骤然失去正室的混乱和沈月柔的温柔小意暂时蒙蔽了心绪。此刻,
沈月柔的失言和这柄剑带来的微妙感应,像两根冰冷的针,
刺破了他心底那层刻意维持的平静。他不再看哭泣的沈月柔,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剑柄,
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掌心传来,仿佛带着一种无声的催促和警示。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西跨院,留下沈月柔一个人僵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