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满门被“血手”屠千城所灭,只有他侥幸逃生。十年后,他追查凶手踪迹,
发现屠千城竟摇身一变成了朝廷二品大员。更令他心惊的是,当年沈家灭门惨案的背后,
竟藏着朝廷要员勾结外敌的铁证。“屠大人好快的刀。”他轻笑,指尖夹着那封通敌密信。
屏风后缓缓转出的人影,腰间的蟠龙玉佩在烛光下闪着幽光。---檐外细雨如织,
绵绵不绝,将整座临安城洇染得灰蒙蒙一片,像是老天爷也失手打翻了砚台,
浓墨淋漓地泼洒下来。天香阁的暖阁内却是一派截然不同的景象,暖香浮荡,烛影摇红,
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入耳,仿佛与外面那个湿冷沉重的世界彻底隔绝。
沈青崖斜倚在一张铺着厚厚锦褥的矮榻上,醉眼迷离,一手执着青玉酒杯,
另一只手臂却慵懒地环着身边一个容色娇艳的姑娘。姑娘名唤莺儿,
此刻正小鸟依人般偎在他怀里,纤纤玉指拈起一颗剥好的水晶葡萄,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
“沈公子,再吃一颗嘛……”莺儿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沈青崖低笑一声,
顺从地张口接了。那笑声低沉,带着酒意熏染后的沙哑,在莺儿听来是十足十的浪荡勾人。
他顺势将杯中残酒饮尽,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般的暖意,
然而那双半眯着的桃花眼深处,却如寒潭古井,一片清明,不见半分醉意。他搁下酒杯,
指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在光滑如镜的漆木矮几上缓缓划过。指尖下,
湿润的酒渍被无形的内力牵引,悄然渗入木质细微的纹理,
凝聚成三个深深刻痕般的字——“屠千城”。每一笔每一划,
都仿佛带着十年积压的刻骨恨意,要穿透桌面,直刺入幽冥地府。十年了。
整整三千多个日夜。沈家老宅冲天而起的火光,至亲族人凄厉绝望的惨叫,
不开的血腥气……还有那个在血与火中狂笑如魔、掌下冤魂无数的身影——“血手”屠千城。
这名字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骨髓。十年追索,线索如蛛丝般时隐时现,
总是断在最关键处,仿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