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争先恐后地从额角、后背渗出,瞬间浸湿了衬衫紧贴的布料。“……写满了你的名字。
”这句话像一颗烧红的子弹,狠狠凿进耳膜深处,在颅内掀起腥风血雨。
几天前出租屋里的画面碎片般炸开——蜷缩在旧沙发上的骷髅般的躯体,
枯瘦手指神经质地抚摸笔记本封面,空洞眼神投向窗外……那不是留恋!那不是托付!
那是在刻毒地书写我的罪状!那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字句,此刻在我扭曲的想象中,
全都化作了无数道诅咒的符咒,每一笔每一划都是用她的血刻下的,
都在无声地尖叫着我的名字,笔锋如刀,字字泣血!“我……”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发出的声音嘶哑变形,“……严队长,她……她身体……”我艰难地吞咽着,
试图重新捡起那句崩塌得粉碎的谎言,每一个字都如同在滚烫的炭火上煎熬,
“她身体一直……挺好的……我们……我们才刚结婚……” 声音越说越低,
最后几乎成了绝望的气音。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辩解苍白得滑稽,
像一层一戳即破的劣质窗户纸。严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纹。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侧头,
对着那面巨大的单向玻璃做了个极细微的动作。几秒后,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那个年轻的、拿着执法记录仪的警员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台黑色的平板电脑。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严锋身边,恭敬地将平板递了过去。严锋接过平板,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指尖敲击玻璃屏幕的声音清脆而冰冷,
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我的心跳间隙里。然后,他手腕一转,将平板屏幕猛地推向我的方向!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张扫描件的照片。纸页顶端,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像淬毒的尖钉,
瞬间刺入我的眼球——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单。旁边是被保险人姓名:林薇。
投保人姓名:周淮安。而下方保险金额那一栏的数字,
像一串狰狞的零组成的绞索——30,000,000.00!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三千万!那串数字像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