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源被堵在酒店了,嗯,再具体一些是被:未婚夫、出轨的爹及他小三、小三的女儿。
其实酒店现场没那么乱,毕竟床上就她自己,糟糕的是,床头有块男士手表。
1.
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熟睡中的徐锦源翻了个身,丝毫没察觉是自己房间门被拍的震天响。直到她爸拿着户口本,证明亲子关系,前台刷卡开门,一堆人涌进来:“徐锦源,你要不要脸?!”
徐锦源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怒吼的渣爹徐禹程,一脸痛心的他小三周卿素,幸灾乐祸的小三女儿周添甜,还有离她最近,貌似被背叛的她未婚夫陆之昂。
“锦源,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陆之昂铁青着脸。
“你就说你要干什么就好,不用问!”徐锦源揉揉宿醉后有点疼的脑袋。“我一晚上不回家没人找,一大早找到了第一句话就是要不要脸?你好意思问我要不要脸?你干的那些事要脸?”
气氛有点凝滞,渣爹和小三脸色都不好看。
“姐姐,爸妈找了你一夜,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出口伤人呢?”周添甜委屈地看向陆之昂:“之昂哥听说你一晚上没回家,这不也担心你,没想到你不自爱,跟男人在外边过夜。”
徐锦源没搭理周添甜,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点:“找我?徐禹程找人还用找一夜,是等一晚上啥事都发生了过来堵我吧?!”昨天喝多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在这里了:男人?哪有男人?
徐锦源想摸床头的水,触手冰凉,疑惑拿起看了一眼:手表,嗯!男士手表!表情瞬间怔住:真有男人!
“退婚对吗,我同意!”徐锦源攥住手表。“明天把我户口迁出来,省得拿着户口本开我房门!”说完重新躺下。
“徐锦源,你……”徐禹程想开口。
“闭嘴!你惹我一个试试!”徐锦源开口呛住。
当天,徐锦源夜会男人,被陆家退婚的消息就在圈子里传开了。
第二天,徐锦源带着搬家公司和装修队闯进别墅:那幅画拿走,花瓶也带走,餐桌、茶几、沙发丢了,窗帘带走,厨房柜子、锅碗瓢盆杯子都砸了,玻璃喷上漆,门拆走丢掉……
徐禹程听到声音跑下来:“徐锦源,你干什么?”
“这套别墅和公司我不要,但是我妈置办下的东西我得带走,脏了的砸了也不给你用!”徐锦源言简意赅。
“我妈的首饰嫁妆,你一分别想侵占,别糊弄我,我妈有什么,我比你清楚。”徐锦源晃晃手机:妈妈去世前,给过她清单。似土匪过境后,别墅就剩地板徐锦源没撬动,让人拿锤子挨个砸了个洞……这野蛮行径又在圈子传开了。
彻底分清后,徐锦源重新开了户口本,看着户主是自己的名字,止不住冷笑:妈妈,我逃离了你所谓的家!其实你眼光真的不怎么样,一个你非嫁不可的渣了你,一个你让我非嫁不可的渣了我,眼光忒差!下辈子投胎,擦亮眼睛哦。
徐锦源现在住的别墅是妈妈给买的,装修也是妈妈一点一点费心设计,从卧室颜色到台阶高度,甚至考虑到了四季花朵和绿植的变化。
2.
别墅在海边,步行五分钟后,徐锦源坐在沙滩,看着起伏的海:雪白的浪花奔腾而来,又退回去,反反复复,循环往来,繁杂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铃声响起,是民宿客服张琳:“老板,我今天有事,你过来顶会班好不好?”
徐锦源有几套海边小公寓,有长租的租出去,租不掉的就做成了民宿,海边旅游城市,客流量还是挺可观的,7个房间,2个客服分早晚班,一个保洁,客服有事,她就过来顶顶班,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前台工作沟通性强一些,不适合徐锦源,她不喜欢说话。
张琳跟她交待:今天满房,6位客人已经安排好房间,还有一个客人没有到,你就等着行了。
“好,确认过了吗,几点过来?”
“说是4点多钟,这是联系电话,发你手机啦!爱你老板,我走了。”几人年龄相近,徐锦源又没有老板架子,所以几个姑娘平时相处起来轻松愉快。
徐锦源在前台待了一会,事儿倒是不少:602空调怎么不好用了呀,因为童锁锁了;603需要保洁当面更换四件套;607客人房卡丢了需要重新补办……来来回回间,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因为带的女朋友跟之前不一样,所以徐锦源也没打招呼。
鸡零狗碎中,一个年轻的面孔映入眼帘:“你好姐姐,我办理入住。”少年穿着蓝白撞色棒球服,反戴鸭舌帽,耳机线顺着嶙峋的锁骨线落入口袋,眉峰高扬,眼睛弯成月牙状,修长高大的身躯映着窗户洒落的夕阳漾着跃动的火焰。
“好帅!充满生机的帅,可惜张琳和宋悠悠不在……”徐锦源毫不掩饰心里的满意。
“好呀,身份证给我,我这边录入一下信息。”徐锦源露出职业性微笑。
“带了!”少年从包里抽出身份证。
“你经常自己出门吗?”徐锦源问,套路很熟悉呀。
“对,我喜欢到处走,父母工作忙,我就自己出门。”少年爽朗道。
“好的,这是房卡,有什么事打电话联系前台就好。”徐锦源确认好信息,把房卡递过去。
“谢谢姐姐!”
少年的明媚开朗,让徐锦源心情明朗起来:哇!年轻真好!不行赶紧群里分享一下:“你们俩今天不在,绝对是损失,超级无敌小狼狗弟弟,帅的呀!”
琳:你运气这么好!?
悠:我晚上交接班,会不会看到?
3.
交接班后,徐锦源拎着悠悠妈给她带的保温饭盒往回走:每个人都对她表达善意的爱,但是家人呢?
“姐姐,好巧哇!”爽朗声音响起,徐锦源看着身边热情招呼她的少年~苏云初,名字也好听。
“嗯,下班回家。”徐锦源语气淡淡。
少年跑出几步,回头举起相机:“姐姐,你笑一下!”
被他笑容感染,徐锦源轻声笑起来,画面定格。
“哇!姐姐好漂亮!”海风吹起女孩亚麻色长发,碎光在发间织成金网,象牙白棉布长裙缀满海风刮过的褶皱,不施粉黛,脸庞也精致小巧。
徐锦源接过相机,感叹光影效果真的绝:“谢谢,在你的镜头下,我很好看!”
“客气啦姐姐,我方便加一下你微信,导出来后发给你可以吗?”
徐锦源不习惯跟陌生人这般熟络,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
“你通过一下呦!”苏云初晃晃手机。
“好。”发过照片后删除就好,照片是真的挺好……
到家后徐锦源把饭菜放在桌上:白灼菜心,葱油小鲍鱼,油焖虾,还有一碗海肠捞饭,一个人的份量,倒是多了一些。
微信响起,徐锦源打开保存照片,然后删除。苏初云看着没发送出去的红点,忍不住笑起来:“姐姐,你是一点没想起来!”
第二天徐锦源还窝在被窝睡觉时,张琳电话打来:“老板,今天中午咱们自己做饭行吗?不想吃外卖了。”
“好,几点,吃什么?”徐锦源懒懒回答。
“石斑,香菇油菜,清炒花菜,茭白,再来个乌鸡汤行吗?”
“好的!”徐锦源应下。
去民宿的路上,遇到卖自家水果的阿婆,樱桃和杏子新鲜,徐锦源包圆了,可以送客人一些。
见她到了,张琳把饭菜端上桌:“来吃吧!”民宿相较于酒店,就做饭这点最自由,客人可以去海边小市买新鲜的海产品和新鲜蔬菜,房间油盐酱醋都齐全,加热蒸煮都很方便。留一个房间不对外营业,方便他们几个开火做饭。
悠悠早上交完班没回去,直接在房间休息。
“开饭喽!”三个姑娘开心碰碰碗,徐锦源和他俩从素不相识,到无话不谈,用了6个月。
吃过饭后,张琳收拾碗筷,悠悠去厨房帮忙,徐锦源就拿盒子装好樱桃和杏子,给客人送去,客人休息时间不固定,放在门口就好。
刚在609门口站定,门打开了。
“姐姐,你找我吗?”苏初云惊喜地看着出现在他门口的徐锦源。
“喏,给你送点水果,很新鲜!”徐锦源举起手里的盒子。
“谢谢姐姐!”苏云初双手接过。
徐锦源送完回前台拿自己的包离开,太阳太大,顺手戴好遮阳帽,海面的碎金随着海潮起伏,沙滩被遮阳伞和帐篷割裂成五彩斑斓的拼图,孩童套着游泳圈跑来跑去,破风的海鸥和浪花纠缠……
“锦源!”海岸线奔驰的橘色跑车停在她跟前,陆之昂酷酷地摘下墨镜。
徐锦源瞥了一眼,视线像扫过障碍。
“怎么?难过啦?”陆之昂追上来。
“又换女朋友了?”徐锦源看车上陌生的脸。
“什么叫女朋友啊,只是聊得来!”
“还得是潇洒多情的陆少爷。”徐锦源目不斜视。
“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婚约是你妈在世时定下的,不能说退就退。”
“那你先去火葬场化出1斤来,再去找她老人家谈!”
4.
和陆之昂不欢而散,徐锦源慢慢走着,愣神间从马路牙子上扭下来摔在地上。
“姐姐,你没事吧!”世界真的好小,是苏云初,赶紧上前把徐锦源扶起来。
“嘶~”徐锦源呼痛。
公主抱有点暧昧了,苏云初蹲下身:“姐姐,上来!”
徐锦源没矫情,趴在他背后,苏云初背起她,绅士手攥成拳。
到家后,在徐锦源的指挥下,苏云初找出医药箱,又从冰箱拿出冰块找了毛巾垫一下,敷在略肿的脚踝:“忍一下。”
徐锦源定定看着忙碌的苏云初,心里不由讶然:这就是……温暖?
苏云初找出杯子,给她倒好温水,放在她手边,又举起个杯子:“我能用这杯子喝点水吗?”
“哦……可以!”徐锦源慌乱点头。
“姐姐是一个人吗?”
“我不是一个人,还是条狗啊!”徐锦源不满回答。
“我的意思是,你家里有点冷清,怎么不养条狗陪你?”
“它讲话,我不喜欢!”周添甜养过狗,对徐锦源来说:太吵了!
“你这理由,倒是……挺别致!”苏云初失笑。
今天保洁来打扫过卫生,花瓶里是新剪的玫瑰和绣球花,浓淡搭配,莫名和谐。
苏云初以她没人照顾的理由留了下来,徐锦源对他没有多喜欢,但也不讨厌。
晚上,看着桌上的生日蛋糕,苏云初惊喜地喊起来:“姐姐,你记得我生日!”
“长大快乐!”徐锦源对他举杯。
苏云初住在客房,每天浇浇花园,买菜做饭,从没用过的厨房,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添置了汤锅,砂锅等厨具,徐锦源似乎习惯了他进入自己的生活,也习惯了每天醒来下楼时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像一场梦,绚烂梦幻,却不真实,梦醒了,人也该散了……
当陆之昂敲门,看到开门的是苏云初时,怒从心起:“我靠!徐锦源,这tm谁啊?”徐锦源正坐在餐厅,捏着勺子喝松茸花胶鸡汤,看着眼前暴怒的不速之客。
“姐姐,这个大叔脾气好大呀!”苏云初跑到徐锦源跟前,小声嘟囔。
“大叔?”徐锦源笑起来:她比苏云初大4岁,陆之昂比她大2岁,这里外里,陆之昂大他6岁,应该叫大叔。
5.
徐锦源把苏云初护在身后,淡淡开口:“发什么疯?”
“前几天是酒店里不知名的男人,这次又是年下弟弟,徐锦源,你给我戴绿帽子?”陆之昂指着苏云初口不择言。
“什么不知名男人,只是一块手表而已,睡没睡我不比你清楚?!这个弟弟是民宿的客人,我脚受伤了,过来照顾我几天,你给我捋清楚:咱俩没关系!怎么就绿了!”徐锦源拉着苏云初坐下,把汤端给他。
“不到一个星期俩男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要脸就不会在跟我订婚以后还一周一换了!”徐锦源喝了口汤:“汤不错!”
“嗯!”苏云舒心满意足地笑着。
“不是徐锦源,这没长开的小猴子从哪窜出来的呀!”陆之昂咬牙切齿。
“大叔,有没有可能,酒店不知名男人和你眼前的我,是同一个人呢?”苏云初歪头笑着,挑了挑眉毛指了指自己。
“不可能!”徐锦源开口否认:“那是万国的大型飞行员减震!”
“嗯!”苏云初点头。
“一百多万呢!”徐锦源睁大眼睛。
“嗯!”苏云初又点点头。
“你不是个学生吗?”徐锦源放下汤勺。
“对呀!”苏云初摊摊手:“我没钱,我爸妈有钱。”苏氏医疗小少爷,戴个百万的表怎么啦?怎么啦?
“你别开玩笑!”徐锦源脸色变了变。
“刻字区是我的名字首字母。”苏云初一脸坦然。
徐锦源想起表上的字母,当时随手放在包里,跑到门口翻找出手表,刻字区赫然且清楚的刻着:SYC。
“手表丢了你都不找吗?”徐锦源厉声问,带着委屈。
“过了几天才发现手表丢了,我人生地不熟的,上哪里找?”高大的男人垂下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认出我了,为什么不要?”徐锦源质问。
“我想跟你熟悉了以后再开口嘛,我这不是害怕你觉得我是骗子吗?”苏云初小声回答。
“所以这几天的照顾,都是因为想要回你的手表是吗?”徐锦源气笑了:“本来就是你的,你大方开口就好。”把手表扔给他:“你可以走了,确认过了,是你的!”
“不是姐姐,我不是为了表……”苏云初的话还在继续,徐锦源已经转身上楼。
看了半天的陆之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一直是你小子!”
苏云初失落地看着徐锦源上楼,再转身时,脸上是狂放不羁的狠戾模样:“陆之昂,你猜:你为什么查不到我的信息。”
“什么……意思?”陆之昂看他的变脸速度,疑惑起来:这气场不像学生啊。
“离徐锦源远点,再勾搭她,我弄死你!”苏云舒放完狠话,扭头上楼:“哎呀~姐姐,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说不出的温柔小傲娇。
“这疯子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吗?”陆之昂觉得这个小男孩不是一般的癫。
“姐姐,我其实真的不记得手表丢了,平时都不戴的,只是爸妈觉得长大了,送了个礼物而已,真的不骗你。”苏云初无奈地敲着门:“你开门好不好?”
6.
门从里面打开,徐锦源怒火冲天瞪他:“你是不是谎话张口就来?”
“没有没有,姐姐,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在路上跟几个醉汉起冲突,是你救了我?”苏云初拉拉她衣角。
这事好像有点印象,徐锦源挡在他面前,一腿撂倒一个,其他几个瞬间酒醒几分,只听耳边女声传来:“我让你们一起来!”吓跑了。
“姐姐,你是练跆拳道的吗?真的好勇敢!”苏云初满眼星星。
“我练散打的,要不你以为我爸他们为什么不敢惹我!”徐锦源飘了一下。
“我就说嘛!要是没有你,我都不敢想自己会被揍得多惨!”苏云初心里默念:一定要把黑带藏好。
“那你是怎么给我放进酒店的?”
“就是玩完以后回去,你喝多了,哭得稀里哗啦,一直在隔壁刷卡,但是一直没打开门,我就上去帮忙,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哈,就是你吐在我胳膊上了,我脱下手表去冲了一下,帮你清理完以后就回自己房间了,第二天早上爬山看日出,走得早,等我回来,你已经走了!请苍天,辨忠奸,我对你真的没有邪念!”苏云舒举起三根手指:是正经的念。
“好吧好吧,你住在我的民宿,应该是碰巧吧?”徐锦源手抄进臂弯。
苏云舒腹诽:怎么会碰巧,我就是冲你去的呀!拿到她的信息后,他就立马预订了房间。
“姐姐,你脚还疼吗?”苏云舒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
“还是有点疼呢!”徐锦源脚下泄力。
“那你休息,我晚上给你做猪脚黄豆汤好不好?”苏云初扶她在床上坐好。
“好!”
徐锦源下楼时,苏云初正在厨房忙碌:挽起的袖口露出青筋凸起的小臂,瓷勺搅动浓汤的漩涡映着紧致的下颌线,额发被汗水浸润成半湿的鸦羽,修长葱白的手指拧灭窜高的火苗,砂锅盖掀开时升腾的雾模糊了眉眼,翘起的唇角在氤氲的水汽里忽明忽暗地晃……
这样的男孩子,当弟弟是不是浪费?徐锦源慌忙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姐姐,准备开饭喽!”
听他叫‘姐姐’,徐锦源不禁弯起了唇角。
苏云初摆好碗筷,把汤端给她:“姐姐,你尝尝!”
徐锦源夹起排骨咬了一口,软糯入味,抬眼看他,这次对着他期待的眼神,徐锦源没有说:很好吃。而是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她对感情迟钝,但不是没有感知。
苏云舒瞪大眼睛竖起大拇指:“姐姐,你好聪明!”
“你才18,你懂什么是爱。”徐锦源放下筷子劝道。
“排骨好吃吗?”
“好吃!”徐锦源脱口而出。
“你觉得我年纪小是吗?”苏云舒委屈道。
“是。”
“可是我能照顾好你,年龄不是问题!”
“你太小,不知道什么是爱,你应该多出去看看。”
“那我像大叔一样出去花花世界,转一圈回来你还要我吗?”
“要,只要你大学毕业后还想娶我,我就要!”徐锦源好庆幸那晚是他。
7.
4年间,苏云初貌似没离开过她的生活:周末会堂而皇之地住回客房,不像印象中的异地恋那样忽远忽近,内心彷徨;藤蔓吹落的咖啡馆角落,松木香混合着拿铁蒸雾爬上玻璃窗,深情看她的脸庞;雨夜共享的伞被吹散时,罩在她头顶的外套,鞋子踩碎的水花溅湿彼此的裤脚;凌晨3点赤脚开冰箱找酸奶,撞见对方嘴里叼着半块吐司,笑着撞翻调料瓶;书架上同时按住绝版诗集的手,指甲在尘埃里相碰发出声响……
徐锦源不会知道,那天她像醉酒的精灵闯进他的心上:一个姑娘怎么可以哭得那样绝望却眼里有光;怎么可以脆弱却那样坚强;怎么可以温柔却那样倔强;怎么笑得温润却带着悲伤;怎么那么单纯且美好……我一直在爱你的那片海,爱意像海浪来来回回,循环往复,只增不减……
4年后,苏云初大学毕业。
“姐姐,带你逛商场吧!”
“买什么?”
“买戒指?”
“买戒指干什么?”
“结婚呀!”
“谁同意跟你结婚了?!”
“那算了,不买了……”
“别别别,我要个大的!”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