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爸,千万别让他做傻事!告诉他,天塌不下来,有我呢!” 我说得斩钉截铁,
仿佛真有通天的本事,可只有自己知道,心慌得厉害。林女士甩过来的那个数字,
对我们家来说,就是一座珠穆朗玛峰。挂了电话,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了闭眼。
画廊里暖气开得很足,我却觉得寒气从脚底直往上冒。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工资杯水车薪。借?亲戚朋友都是普通人家,谁有那个能力?卖茶场?那是我们家的根,
是我爸的命!不到万不得已。“黎筝!” 部门主管陈姐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严厉,
从办公室门口传来,“发什么呆!‘新生代水墨联展’的方案,下班前必须放我桌上!还有,
新老板下午可能会来,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好的,陈姐!” 我立刻应声,
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快步走回工位。下午三点,画廊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绷气氛。
连平时最爱摸鱼的同事都坐得笔直,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
空气里漂浮着高级香水和紧张情绪混合的味道。终于,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画廊的玻璃门被推开,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
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外面随意地披着一件质感极佳的黑色羊绒大衣。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面容英俊得极具攻击性,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颌线条清晰冷硬。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偏浅的琥珀色,
看人时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审视,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正是最近风头无两、搅动得整个艺术圈风起云涌的新贵——裴峥。陈姐立刻堆起满脸笑容,
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裴总!欢迎欢迎!您百忙之中拨冗莅临,
真是让我们画廊蓬荜生辉!”裴峥的目光随意地在宽敞明亮的展厅里扫过,
掠过那些价值不菲的画作,最后,落在了我们这个小小的、挤在角落的策展部开放办公区。
他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缓缓移动,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令人不适的压迫感。
当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