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芳华文吧 > 大女主 > 被凌迟后,嫡女杀疯了_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6-11 19:59:33

精选章节

我是大邺朝丞相嫡长女凤知微,是京城人人称羡的准三皇子妃。 却被庶妹与未婚夫联手构陷,诬我毒害太子,害我满门抄斩,自己更被凌迟处死,他搂着庶妹冷笑:“蠢货,你的家族不过是我登基的垫脚石!” 再睁眼,竟回到那场决定命运的宫宴毒酒案前!这一次,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我勾唇冷笑:“好妹妹,这杯‘贺礼’,不如你替姐姐先尝尝?”

1 重生宴

冰冷的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在我的鼻尖萦绕。

那把钝刀割开我喉咙的触感,粗糙的麻绳勒断我颈骨的剧痛,还有凤如月那张得意又怨毒的脸,轩辕澈冷漠得仿佛在看一只蝼蚁的眼神。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娇柔嗓音将我拽回。猛然睁眼,是刺目珠光,靡丽丝竹,浓郁酒香脂粉气。

我……还活着?

不!我凤知微,丞相府嫡长女,明明被庶妹凤如月、未婚夫三皇子轩辕澈联手诬陷,意图毒害太子,累及满门抄斩,自己更被凌迟处死!那锥心之痛,滔天之恨,岂会是梦!

“姐姐?”凤如月那张伪善的脸又凑近,眼底藏着一丝幸灾乐祸,“可是身体不适?今日太子哥哥生辰宴,仔细冲撞了贵人。”

太子生辰宴?我僵硬转头,金碧辉煌的东宫,高踞上首病气缠身的太子轩辕明。

这是太子二十岁生辰宴!就是在此,我被栽赃,一杯“仙露琼浆”成了夺命毒酒!

我颤抖低头,看向案几上那只白玉酒杯,盛着琥珀色液体。

就是它!上一世,它被“不小心”碰倒,我便成了谋害太子的罪人,身上搜出“余毒”与“通敌密信”!

我回来了!老天有眼!回到了家族覆灭的开端!

狂喜与恨意交织,指甲深陷掌心,剧痛让我清醒。凤知微,你死过一次,绝不能再任人宰割!

“姐姐?”凤如月不耐催促,余光瞟向不远处端托盘的小太监。他,上一世“发现”酒中有异!

他们要动手了!

就在凤如月欲再次开口吸引众人之际,我手腕“不经意”一扬,宽袖扫过案几。

“啪!”

白玉酒杯落地粉碎,酒液溅湿我裙角,也脏了凤如月绣着芙蓉的鞋面。

“哎呀!”我惊呼,声音慌乱无措,挤出几滴泪,“妹妹,对不住,我头晕手滑了。”

满场霎时一静。

凤如月脸上“担忧”僵住,错愕与恼怒飞快闪过。轩辕澈,那个曾让我倾心、却将我推入地狱的男人,此刻也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我。

他察觉了什么?不,我现在只是个“受惊失措”的弱女子。

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杀机,只余惶恐,“太子殿下,臣女失仪,请殿下恕罪。如月妹妹,姐姐不是故意的。”

凤如月与轩辕澈极快地交换了一个隐晦眼神,带着计划被打乱的懊恼与轻视。

很好。他们还当我是上一世那个任他们摆布的蠢货。

这一世,游戏开始,我,凤知微,才是执棋人。

2 惊弓之鸟与初步试探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身体配合着做出受惊过度的颤抖,眼眶中适时地涌上更多泪水,声音更是带上了哭腔:“太子殿下,母亲……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身子不争气,近日常感头晕目眩,今日见了这般大场面,一时情急,才……才失手打翻了酒杯。”

我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拭着根本不存在的虚汗,眼神怯生生地望向高踞上首的太子轩辕明。

太子轩辕明生性温厚,此刻见我这般模样,微微蹙了蹙眉,语气倒是平和:“凤大小姐不必惊慌,不过是一只酒杯罢了。既是身体不适,便先退下歇息吧,莫要勉强。”

“谢太子殿下体恤。”我盈盈一拜,心中冷笑。

上一世,太子也是这般“体恤”,却在我被构陷时,未曾为我说过一句话。

他的温厚,不过是对皇权无害的表象罢了。

“姐姐,”凤如月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她莲步轻移,走到我身边,看似关切地扶住我的手臂,声音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冰冷和试探,“你当真是头晕?我瞧着姐姐平日里身子骨一向康健,怎的偏偏在给太子哥哥敬酒这等要紧的关头出了差错?莫不是……姐姐对太子哥哥有什么不满,故意为之?”

好一顶大帽子!

若我此刻辩解,反而显得心虚。

我顺势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仿佛真的虚弱不堪,声音细若蚊蚋:“妹妹……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对太子哥哥只有敬仰之心,绝无半分不敬。许是……许是这殿内熏香太浓,我有些闻不惯。”

我一边说,一边悄悄用指甲在她扶着我的手臂内侧,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凤如月吃痛,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扶着我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半分力道。

她大约没想到,一向温顺怯懦的我,竟敢有这等小动作。

她眼底的疑虑更深了。

“既然姐姐身子不适,那还是快些去偏殿歇息为好。”

凤如月很快恢复了她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柔声对一旁的宫女道,“还不快扶大小姐下去。”

“是。”两名宫女立刻上前来,一左一右搀扶住我。

在我被扶着转身,预备离开这风波诡谲的宴会厅时,我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凤如月正低声在轩辕澈耳边说着什么,而轩辕澈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们的目光,如同两条毒蛇,黏在我的背上。

我知道,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今日这杯“毒酒”未能按计划泼到我身上,他们定会想出更毒辣的后招。

我被宫女扶着,穿过长长的廊庑。

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让我因愤怒和紧张而有些发烫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就在快到偏殿时,前方拐角处,两名提着灯笼的小太监正低声交谈。

因着夜深人静,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真是晦气,三皇子和凤二小姐的计划又……白费了……” “可不是么……那凤大小姐,今日瞧着……有些不对劲……”

我的脚步猛地一顿,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身败名裂?

看来,我这位好妹妹和好未婚夫,当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置我于死地啊。

也好。

我倒要看看,这一世,究竟是谁,会先身败名裂!

3 旧识新面,暗藏杀机

回到偏殿,摒退宫女,只余我和晚晴。

晚晴是我自小的心腹,上一世为护我惨死,此情我永世不忘。

“小姐,您脸色还是不好,宴上究竟怎么了?”晚晴端来蜜水,满眼担忧。

我接过杯子,看着她忠诚的脸,轻声道:“晚晴,若我说,方才我险些被害,你信吗?”

晚晴一惊,随即跪倒:“小姐!奴婢便是拼了性命,也定护您周全!”

“好孩子,起来。”我扶起她,“你的忠心我信。但如今局面凶险,从今日起,你我行事需万分谨慎。”

我未提重生,但她懂我的凝重。

“是,小姐,奴婢都听您的。”

我让她取来纸笔,迅速写下几个名字,凤如月,轩辕澈,还有几个上一世助纣为虐之人。

他们的目标,是我凤家权势,为轩辕澈夺嫡铺路。

而昨日小太监所言“明日身败名裂”,又会是何毒计?

莫非,还是如前世那般,污我与外男私通?

正思忖间,宫女通报:“大小姐,二小姐前来探望。”

凤如月,来得倒快。

“让她进来。”

她依旧笑得柔弱无害,仿佛宴上不快从未发生。“姐姐,身子好些了吗?妹妹放心不下。”她目光扫过我桌上反扣的纸张。

我淡淡道:“有劳挂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凤如月状似无意道,“姐姐宴上失态,虽太子宽宏,可明日回府,祖母和母亲怕是要说你的。女儿家,名声要紧。”

这是敲打我。我心中冷笑,面上惶恐:“妹妹说的是。我也不知为何,今日一见太子殿下便心慌手软。莫不是……冲撞了什么?”

凤如月眼底异色一闪而过,笑道:“姐姐体弱罢了。对了,明日母亲说要带我们去城外相国寺上香祈福,姐姐可别忘了。”

相国寺!上一世,我“私通”的“证据”,便是在相国寺禅房搜出!

他们的毒计,果然应在此处!

我心头杀意翻涌,面上只顺从点头:“妹妹放心,我记下了。”

凤如月见我“听话”,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告辞了。

她一走,我立刻对晚晴道:“晚晴,速去查探,明日相国寺之行,特别是后院禅房,有何异样布置!务必隐秘!”

“是,小姐!”晚晴领命而去,神色凝重。

我看着纸上“相国寺”三字,重重画了个圈。轩辕澈,凤如月,明日,便是你们为我,献上第一份“大礼”之时!

4 李代桃僵(付费点)

翌日清晨,晚晴回报:“小姐,相国寺后山禅房确有异样,有男子熏香,窗外拾到半枚墨玉佩,似是赃证。”

我冷笑,这玉佩我认得,是轩辕澈的门客之物。

“做得好。”我取出一瓶迷魂散与一件水蓝披风,“晚晴,待会儿见机行事,用在凤如月那丫鬟小翠身上。”

母亲果然带我们前往相国寺。

马车上,凤如月时不时瞟我,带着虚伪的怜悯。

我只闭目养神,将病弱演足。

到了相国寺,上香礼佛后,凤如月便抚额道:“母亲,我有些头晕,想去后院禅房歇息。”她丫鬟小翠立刻扶住她,向后院而去。

不多时,小翠匆匆折返,焦急道:“大小姐,二小姐不慎将三皇子所赠金簪遗落,求您帮忙寻找!”

我心中了然,面上为难:“我身子也……”

小翠噗通跪下:“大小姐慈悲!”

母亲道:“知微,去看看吧。”

“是。”我由晚晴扶着,随小翠往后院禅房区走。

这条路,是我前世的黄泉路!

行至拐角无人处,我脚下一软作势欲倒,晚晴扶住我,手中帕子“不慎”拂过小翠口鼻。

小翠眼神一散,软了下去。

“拖她去假山后。”我迅速剥下小翠身上与凤如月相似的披风,取下珠花。

晚晴手脚麻利地将人藏好。

我沉声道:“晚晴,速去前殿,说凤如月在后院与人私会,引母亲和众香客前来!”

“是!”晚晴匆匆离去。

我理了理衣衫,换上焦急神色,独自快步走向那间目标禅房。

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男女调笑声,女声正是凤如月!

她竟也参与其中,想演戏栽赃!好一对狗男女!

我退后几步,算着时间。

很快,远处脚步声杂沓,母亲在贵妇簇拥下怒气冲冲赶来,身后跟着不少看热闹的香客。

“知微!如月呢?”母亲厉声问。

我指着那扇门,一脸“震惊”:“母亲,妹妹……好像在里面……和……一个男子……”

一位性急王妃已上前推开房门!

“啊——!”女子尖叫划破宁静!

禅房内,床榻凌乱,衣衫散落。

凤如月钗横鬓乱,衣衫不整地缩在床角,身旁一个同样狼狈的陌生男子,正是前世那个情郎!

“如月!你……不知廉耻!”母亲气得浑身发抖。

凤如月魂飞魄散,语无伦次:“不!是凤知微陷害我!是她骗我来的!”

我泪眼婆娑,委屈道:“妹妹……你的丫鬟小翠求我来寻簪子,我才到此……你怎么会和这位公子在一起?”

“小翠呢?”凤如月尖叫。

“小翠说去寻帮手了,我也不知她去向。”我一脸无辜。

众目睽睽,铁证如山,凤如月的辩解苍白无力。

贵妇们鄙夷的眼神和窃窃私语,让母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凤如月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她完了。

我站在人群中,心中快意翻涌。

凤如月,轩辕澈,这只是开始!

5 余波暗涌,初步清算

从相国寺返回丞相府的马车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母亲一路闭目,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致。

凤如月则蜷缩在角落,头埋在膝间,肩膀不住地耸动,却不敢发出一丝哭声,生怕再触怒母亲。

我则依旧扮演着那个受惊过度、泫然欲泣的无辜长姐,时不时用帕子拭一下眼角,心中却在冷静地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一回到府中,母亲甚至来不及换下沾了香灰的衣裳,便直接命人将凤如月拖去了祠堂。

“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给我绑起来!上家法!”母亲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祠堂外,很快便传来了凤如月凄厉的哭喊求饶声,以及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

我能想象得到,往日里娇生惯养的凤如月,此刻是何等的狼狈与绝望。

呵呵,这只是她为前世的罪孽付出的第一笔利息。

母亲在祠堂外站了许久,直到凤如月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才由下人扶着,面色苍白地回了正房。

“知微,你过来。”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唤我进了她的内室。

屏退左右后,母亲的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身上,与在相国寺时的愤怒不同,此刻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今日之事,当真如你所说那般,只是巧合?”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怯弱模样,眼眶一红,哽咽道:

“母亲……女儿所言句句属实。”

“女儿也不知为何妹妹会……会与那男子在禅房之中。若非小翠前来求助,女儿断然不会踏足那等偏僻之处。”

“母亲若是不信女儿,女儿也无话可说。”说着,便有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母亲看着我这副模样,眼神复杂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罢了,此事休要再提。只是如月……她这一生,怕是都毁了。”语气中虽有痛心,却再无半分偏袒。

“母亲息怒,妹妹她……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我假意劝慰,心中却清楚,凤如月的好日子,到头了。

“糊涂?”母亲冷哼一声。

“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岂是一句糊涂就能轻轻揭过的!从今日起,禁足于她的清芷院,无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她院里的那些下人,也都给我好好敲打一番,若有嚼舌根者,一律发卖出去!”

这惩罚,比我想象中还要重一些。看来,相国寺之事,确实让母亲对凤如月彻底失望了。

“是,母亲。”我垂首应下。

从母亲房中出来,晚晴已在外面候着。

“小姐,二小姐被打了二十板子,已经晕死过去了,被抬回清芷院了。老夫人吩咐,只许一个老婆子伺候,不许任何人探望。”晚晴低声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快意。

“知道了。”我点点头,“三皇子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晚晴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奴婢听说,今日相国寺之事,已在京中贵妇圈里传开了,各种难听的猜测都有。怕是三皇子那边,即便想保二小姐,也得掂量掂量了。”

轩辕澈,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已经失了清誉、对他再无利用价值的凤如月,而让自己沾上任何污点。凤如月这枚棋子,算是暂时废了。

只是,他会就此罢手吗?

我回到自己的院落,晚晴为我卸下钗环。

铜镜中,映出一张尚带稚气的脸庞,眼神却已不复往日的澄澈,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相国寺一役,我虽暂时扳回一城,却也必然引起了轩辕澈和凤如月更深的忌惮与恨意。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的阴谋,只会更隐秘,更毒辣。

我不能坐以待毙。

“晚晴,”我看向镜中的自己,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替我准备一份拜帖,明日,我要去拜访辅国公府的老太君。”

辅国公府的老太君,是我外祖母的嫡亲姐姐,也是前世在我家出事后,唯一一个曾试图为凤家说过几句话的长辈。

虽然最终未能改变结局,但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

这一世,我需要盟友,而辅国公府,或许是我可以争取的第一份助力。

晚晴微微一怔,随即应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夜色渐深,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复仇之路布满荆棘。

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输!

6 辅国公府,初探深浅

拜帖送出两日后,辅国公府管事嬷嬷登门,言老太君明日有暇,请我过府一叙。

翌日,我携晚晴乘青布马车至辅国公府。朱门石狮,气派非凡。丫鬟引我至老太君所居松鹤堂。

老太君苏静娴年过古稀,精神矍铄,身着暗紫褙子,头戴点翠抹额,端坐罗汉床上,目光平和却锐利。

“给老太君请安。”我敛衽行礼。

“知微丫头,快起来,赐座。”老太君声音温和,“些许日子不见,瞧着沉稳了不少。府上之事,老婆子也听说了。”

我垂眸黯然:“让老太君见笑了。家中不幸,女儿心力交瘁。”

“谁家没有糟心事。”老太君话锋一转,“你外祖母常说你性子柔顺却有主意。今日特意过府,可是有心事?”

我诚恳道:“不瞒老太君,知微今日前来,确有所求。”

“听闻老太君与宫中宁康长公主素有往来。家父耿直,朝中难免得罪宵小。”

“前日太子宴上,知微险被构陷,担心此事背后有更深图谋,波及凤家。若能得长公主提点一二,或能避过无妄之灾。”我未提轩辕澈,只将矛头指向不明“宵小”。

老太君手中佛珠微顿,打量我片刻,缓缓道:“宁康长公主近年潜心礼佛,不问朝事了。你小小年纪,便为家族分忧,也难为你。”这话既未应允,也未拒绝。

我心中略失望,面上依旧恭敬:“是知微思虑不周。”

“不必妄自菲薄。”老太君话锋忽转,带了赞许,“女子立世,不能任人揉捏。太过良善,反招豺狼。凤家如今,需内宅安稳,方无后顾之忧。”这话分明点我凤家内宅不安,是祸源!

我心中一凛,垂首:“老太君明鉴,知微受教。”

老太君颔首,从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递给嬷嬷:“赠予知微丫头做个念想。”

我连忙起身谢恩。

“拿着吧。”老太君摆手,“日后若真有难处,拿着这镯子,再来寻我。”这已是极大承诺!

“多谢老太君!”我双手接过镯子。

又闲叙几句,我便起身告辞。

临出松鹤堂,老太君忽道:“知微丫头,记住,求人不如求己。看似绝境,转个弯,便是柳暗花明。”

我脚步一顿,将此话深印心中:“知微谨记。”

离开辅国公府,我摩挲着腕上温润的翡翠镯子。老太君给了我一个重要凭仗,更点醒了我。

“小姐,老太君似乎很看重您。”晚晴欣喜道。

我微微一笑,至少,我争取到了一个潜在后援。

她那句“求人不如求己”,以及“柳暗花明”,又是指什么?

马车行至街口,前方一阵骚动,似是王府仪仗经过。晚晴掀帘低呼:“小姐,是……七皇子殿下的车驾!”

七皇子,轩辕珏?

他为人低调,素与太子和三皇子轩辕澈不亲,前世未参与夺嫡。此刻出现,是巧合吗?

7 暗流涌动,初试锋芒

自辅国公府归来,老太君那句“求人不如求己”时刻在我心头。七皇子轩辕珏的出现亦让我多了一分警惕。

“晚晴,”我当即吩咐,“速去打探七皇子近况,另盯紧三皇子府与清芷院。”

“是!”

我则将目光投向了生母沈氏的丰厚嫁妆。前世被继母柳氏和凤如月侵吞,这一世,我定要悉数讨回,作为我“求己”的根基!

我径直去了柳氏的锦绣苑。她见我,笑容淡了几分。

“母亲,”我开门见山,“女儿大了,想学着打理生母嫁妆,还请母亲将名录与近年账本交与我。”

柳氏端茶的手一顿,似笑非笑道:“知微竟也关心俗物了?账目繁琐,仔细伤神。不如我打点清楚再给你?”

“母亲,”我语气坚定,“生母遗物,女儿想早些熟悉,以慰生母在天之灵。还请母亲成全。”

柳氏脸色微变,不耐烦地让王嬷嬷取来账册。我粗略翻看,便知其中猫腻——铺面庄子年年亏损,账目错漏百出!

“小姐,柳氏太过分了!”晚晴在我院中气愤道。

“她敢做,我便让她吐出来。”我冷声道,“你先派人摸清这些产业的底细和管事背景。”

“是!”

正说着,负责外院洒扫的小丫鬟怯生生进来:“大小姐,奴婢在三皇子府送来的废弃礼品包装里,拾到这个……”

她掌心一枚刻着奇特花纹的竹制令牌。

我瞳孔骤缩!这是轩辕澈调动江湖杀手的信物!

8 清理门户

轩辕澈,竟真的狗急跳墙,要对我下死手了!

当夜,月黑风高。我早已让晚晴将我生母遗留下的一味特制“软筋香”在卧房窗台下悄悄点燃,香气极淡,混在夜风中几不可闻,却能在半个时辰内让吸入者筋骨酸软,力道大减。院中几处必经的暗影里,我也让晚晴拉上了几根从衣物拆下的坚韧丝线,不高不低,足以在黑暗中绊人一个趔趄。

“小姐,您真的要以身犯险?”晚晴握着一把沉甸甸的烛台,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怕,他们就不会来了吗?”我看向她,递给她一把锋利的裁纸刀,“晚晴,今夜,我们不仅要活下来,还要抓住这条咬人的狗。听我号令行事。”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入墙内,直扑我的卧房。他身法诡谲,落地无声,显然是浸淫此道多年的顶尖杀手。

他如狸猫般潜至窗下,正欲撬窗,忽然脚下被丝线一绊,身形控制不住地向前踉跄一步。他暗骂一声,反应极快地稳住身形,却已吸入了几口窗台飘来的“软筋香”。

“谁!”我故作惊慌地在房内尖叫一声,同时将一个花瓶用力砸向窗户,发出巨大声响。

那杀手以为行藏败露,不再犹豫,一掌震开窗户,如饿鹰扑食般闯入房中!

房内只点了一豆烛火,光线昏暗。他一眼便看到我“瑟瑟发抖”地躲在床角。

“凤大小姐,三皇子殿下送你上路!”杀手声音沙哑,目露凶光,举刀便向我扑来!

就在他即将近身的刹那,他却觉双腿一软,力道竟有些提不上来!软筋香的药效开始发作了!他心中大骇,暗道不好,这小丫头片子竟有埋伏!

“就是现在!晚晴!”我厉喝一声,不再伪装,猛地从床底抽出一根沉重的楠木顶门杠,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他持刀的手腕!

“啊!”杀手吃痛,短刀脱手。他想反击,却发现手脚酸软无力,反应也慢了半拍。

晚晴早已按我的吩咐,手持烛台,从他身后猛地砸向他的后脑!

“砰!”

那杀手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一个顶尖杀手,竟会栽在两个弱女子手中!

我趁他晕眩,再次举起顶门杠,又是一记狠砸,正中他的膝盖!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

杀手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捆起来!”我喘着粗气,厉声道。

晚晴取来早已备好的粗麻绳,与我合力将这凶悍的杀手捆得结结实实。

我从他怀中搜出一块三皇子府的腰牌,还有一封密信,上面赫然写着“凤知微,杀无赦”,落款正是轩辕澈的私印!

铁证如山!

“说!轩辕澈还派了多少人?你们的据点在哪?”我用那把锋利的裁纸刀抵住他被砸伤的手腕伤口,声音冰冷如霜。

剧痛和软筋散的药力,让这名顶尖杀手也无法再保持沉默。

他断断续续地招供了轩辕澈豢养私兵、在京郊设有秘密据点等骇人听闻之事。

我让晚晴将他的供词一一记录,并逼他用血指印画押。

天微亮,我带着一身煞气和晚晴,直奔城南那家年年亏损、实则被柳氏和管事们中饱私囊的绸缎庄。

铺门刚开,掌柜的王全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堆起谄媚的笑容:“大小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小的给您请安了。”

“不必多礼。”我径直走到柜台后,将一本账册扔在他面前,冷声道,“王掌柜,这便是你'精心打理'的账目?我母亲的嫁妆铺子,竟被你做成了年年亏损的无底洞!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王全脸色一白,还想狡辩:“大小姐,这生意不好做,实在是……”

“生意不好做,还是你的手太长,心太黑?”我一拍桌子,将几张晚晴早已暗中查访到的、绸缎庄实际盈利的流水单据甩在他脸上,“这些,又作何解释?!”

王全看到那些单据,顿时汗如雨下,腿都软了。

“来人!”我扬声道,“将这贪墨主家财物的恶奴给我绑了,账册封存,立刻报官!”我早已让晚晴提前在外面安排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此刻一拥而入。

“大小姐饶命!饶命啊!”王全哭爹喊娘。

就在此时,柳氏闻讯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凤知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管辖的铺子里撒野!王掌柜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处置!”

“母亲?”我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铺子是我生母的嫁妆,何时成了您管辖的产业?您是想告诉我,这些年铺子的亏空,都进了您的腰包吗?”

我又将那封轩辕澈的杀人密信和三皇子府腰牌举起:“还是说,母亲与三皇子殿下交情匪浅,连他派人刺杀我这个嫡女,您也想一并包庇?”

柳氏看到那封信和腰牌,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难以置信。她连退数步,指着我,颤声道:“你……你……”

“我如何?”我步步紧逼,“母亲,有些账,是该好好算算了。今日,这绸缎庄我收定了!不服?你大可以去报官,或者,去求你的好女婿三皇子殿下!”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全被绑走,铺子被我的人暂时接管。

这一日,我以雷霆手段,不仅擒获了轩辕澈派来的杀手,掌握了他图谋不轨的铁证,更初步收回了部分嫁妆产业的控制权,狠狠打击了柳氏的气焰。

京城的风,似乎要变了。

9 致命一击,恶贯满盈

翌日清晨,我命晚晴备车,怀揣供词、密信、腰牌以及那枚杀手令牌,直奔宫门,言有十万火急军情,关乎江山社稷,务必面呈圣上!

守宫禁卫见我一介弱女子,神色凛然,言辞恳切,又提及“谋逆”二字,不敢怠慢,层层上报。

恰逢早朝刚散,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闻报,宣我觐见。

御书房内,龙涎香气肃穆。

我跪于堂下,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启禀陛下!臣女凤知微,有天大冤情,更有三皇子轩辕澈豢养私兵、意图谋反、刺杀臣女的铁证!恳请陛下降旨严查,还臣女与凤家一个公道,更保我大邺江山无虞!”

皇帝轩辕宏翻看着那些供词信物,脸色由惊转怒,最后变得铁青一片,猛地一拍龙案:“放肆!轩辕澈!你好大的胆子!”

恰在此时,三皇子轩辕澈听闻我闯宫告状,也匆匆赶来,一进门便哭诉道:“父皇明鉴!凤知微妖言惑众,挟私报复,儿臣冤枉啊!她因相国寺之事对我怀恨在心,伪造证据,意图诬陷儿臣!”

“哦?是吗?”我冷笑一声,看向轩辕澈,“三皇子殿下,这枚令牌,你可认得?这封杀我全家的密信,上面的私印,可是你的?还有这位被你派来取我性命的‘高手’,他的供词,你要不要亲自听一听?”

我将那名被我擒获并已打入大理寺天牢(我早已通过辅国公府的关系,将人秘密移交)的刺客供词呈上。

轩辕澈看到那些东西,脸色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兀自嘴硬:“一派胡言!定是你屈打成招!父皇,此女心机深沉,不可不防啊!”

“三皇兄此言差矣。”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从殿外传来。

七皇子轩辕珏缓步而入,对皇帝行礼后,不卑不亢道:“父皇,儿臣近日确曾听闻,三皇兄府上多有江湖异士出入,行踪诡秘。其京郊别院,亦有操练兵马之声。儿臣本以为是寻常护卫,未敢多想,今日听凤大小姐所言,方觉事有蹊跷。”

轩辕澈大怒:“老七!你敢血口喷人!”

“儿臣只是就事论事。”轩辕珏神色平静。

就在此时,辅国公府的老太君也由宫人搀扶着,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老身参见陛下。听闻凤家丫头鸣冤,老身也有一言。前日此女曾到老身府上,提及自身安危,老身还当她是小女儿家多心。如今看来,竟是老身眼拙了。三皇子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老太君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轩辕澈心上。辅国公府的表态,分量极重!

皇帝轩辕宏看着眼前的一切,龙目中怒火熊熊燃烧。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威严如山:“传朕旨意!三皇子轩辕澈,豢养私兵,图谋不轨,刺杀朝臣之女,证据确凿,罪不容诛!即刻剥去其皇子身份,贬为庶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其党羽,着大理寺与刑部联合彻查,一律严惩不贷!”

“凤氏如月,品行败坏,协同构陷,着即刻赐白绫一条,自行了断!” “柳氏,教女无方,侵吞嫡女嫁妆,着杖责五十,闭门思过,永不许再踏出凤府半步!”

“父皇!儿臣冤枉!冤枉啊——!”轩辕澈嘶声力竭地哭喊,却被如狼似虎的禁卫拖了下去。

我俯首在地,泪水无声滑落。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是释然的泪。

父亲,母亲,女儿为你们报仇了!

凤如月、柳氏的下场,很快也从宫中传回了凤府,等待她们的,将是比死亡更难熬的绝望。

金銮殿外,阳光刺眼。我抬头望天,只觉一片清明。

那些曾经如噩梦般缠绕我的仇恨与不甘,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

10 尘埃落定

三皇子轩辕澈谋逆大罪昭然天下,三日后便被秘密赐死于天牢,其党羽亦被连根拔起,朝堂为之一清。

凤如月在接到赐白绫的圣旨后,于清芷院内自缢身亡,结束了她可悲又可恨的一生。

柳氏则被重杖五十,逐出凤府,送往家庙苦修,永世不得与子女相见。

那些曾经依附于柳氏和凤如月、欺压过我的下人,也都被我一一清算,或发卖或杖毙,凤府内宅自此焕然一新。

父亲在得知所有真相后,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将我叫到书房,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道:“知微,是为父识人不明,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凤家,多亏了你啊!”

我扶着父亲,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的怨怼,在看到他斑白的鬓角和真切的悔意时,也渐渐消散。

凤家能得以保全,已是万幸。

因揭发皇子谋逆有功,陛下对我多有赏赐,不仅将我生母沈氏的嫁妆悉数判还,更额外赏了良田千亩,黄金万两。

凤家的声望,也因此事不降反升,父亲在朝中的地位愈发稳固。

我开始真正打理起自己的产业。

那些被柳氏败坏的铺面庄子,在我手中渐渐起死回生,生意蒸蒸日上。

我不再是那个只知伤春悲秋的闺阁弱女,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凤家大小姐。

闲暇时,我也会去辅国公府拜望老太君。

她老人家见我眉宇间戾气渐消,多了几分从容与平和,总是欣慰地点头,与我闲话家常,指点我为人处世之道。

那只翡翠镯子,我一直妥帖地戴在腕上,它时时提醒我,即便身处绝境,亦有柳暗花明。

至于七皇子轩辕珏,自那日在宫门前为我解围后,我们便再无交集。

只是偶尔会从晚晴口中听闻,他因在三皇子谋逆案中秉公直言,颇得陛下赏识,已开始参与朝政。

有一日,晚晴从外面回来,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个小巧的锦盒:“小姐,这是……七皇子殿下托人送来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并蒂莲花样式的白玉簪,雕工精致,玉质温润。

并无片言只语。

我摩挲着那支玉簪,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

前世情伤太深,我以为此生再不会为任何男子动心。

可这支玉簪,却像一缕春风,悄悄拂过我沉寂已久的心湖。

未来的路还很长,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但我知道,我凤知微,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命运不由己的孤女了。

我站在自家园中的一株海棠树下,春日暖阳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花瓣簌簌而落,带着淡淡的馨香。

我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海棠花瓣,唇边漾开一抹释然的微笑。

这一世,我为自己活,为那些爱我的人活。

(全文完)

网友评论

还可以输入 200